澎湖县余长吏低着脑袋嘀咕,“殿下,您不是说议长要公正么?”
朱常瀛气的当当敲锤子,“你撒谎还不叫人说了是吧?”
转过头,朱常瀛又骂那位陈主事。
“还有你,临来之前也不准备充分一点,连个像样的数据也拿不出。
我问你,澎湖有多少辆车,车辆通行年费一年会收多少?
再有,工程竣工后,又能新开垦多少土地,物资运输减少多少火耗?”
陈主事的脑袋几乎挨到了胸口,就感觉这差事是越来越难做了,除了办事,还要口条好,这殿下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
骂完人,朱常瀛很认真的说道。
“澎湖是我瀛州人口最多也最富裕的一个县,孤昨日令会计司核算了一下,不出意外,今岁澎湖县年底可结余2万6千两,孤说这个结余,还不算卖粮所得。余长吏,你打算用这个结余做什么?”
余长吏扫了身后议员一圈,转头说道。
“议员有三份提案最佳,一份为挖掘堰塘,殿下也知道,我澎湖缺淡水但多雨。一份为修筑防波堤,很多低洼地潮涨则没潮落则现,防波堤每年都在修。一份为扩建民用码头,渔民越来越多,常有福建渔民也将船停泊在湾内,眼见是不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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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样的提案,朱常瀛就觉得所做的一切有了意义,官员毕竟是少数,看到的东西太过有限,只要能发动更多的人,沙漠也能变绿洲吧?
“三份提案都极好!”朱常瀛满意的点点头,“不过事情要一件一件的来。相比于澎湖,其他几县要做的事更多,虽然长史府不能多承担,但孤给你出个主意。”
余长吏神色一动,“殿下请赐教。”
“向银行借贷!”
“借贷?”
“对,年利4%,值得拥有!”
“殿下,这不是寅吃卯粮么?”
“不一样,农人借贷是不得已,要从来年嘴里省下。但官家就不一样,譬如早一日扩建码头,就早一日收船只停泊费,早一日修建堰塘,就能早一日灌溉更多农田。
作为一县之长以及在座的县议员,核算盈亏是你们的责任,不要只看一年,要看长远!你们回去再仔细核算一番,贷与不贷全凭尔等自决。
友情提醒,贷款要有度,不能超过承担能力,不过话说回来,贷款过多银行也未必肯。”
顿了顿,朱常瀛小锤子一敲。
“好了,下一个议题!”
袁可立坐在角落里旁观,当听闻县衙还可以贷款时,整个人再次凌乱。
官家威严何在?
返回头又想到不对,这银行隶属王府,瀛王殿下竟然向自己治下放印子钱!
老头又一想,也不对,这个4%的年利相当良心,在民间,穷苦借贷,三分月利平常,换算为年利就是36%。
话说,这个百分比也很好用,对比直白,多少立现。
老头尝试着将瀛州议政会同朝堂议政作对比,区别在哪里呢?
呃,主持人不同,眼前这个简直是民生万事通,莫名其妙的鬼主意也多。底下的官想要骗他,难;他想要坑底下的官,很容易。
就搞不懂,小小年纪怎的如此老谋深算。
再有,就事论事,没有人身攻击。而且‘就事论事’就高高挂在墙壁上,这个......很好!
而朝堂,那真是乌烟瘴气,臭不可闻,张口贪腐,闭口党争,就没几个办正经事的。
老头是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