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是粮食,码头上物资堆积如山,分米、土豆、番薯、玉米、鱼干,汤药几类。搬运、吊装、记录、装船一气呵成。
闵梦得抓住一执勤士兵手臂,急切问道,“这运粮船可是去往漳州府的?”
那士兵眼见闵梦得红袍冠带,遂行军礼,而后指向一青袍人。
“某只负责执勤,有事请问曹执事。”
闵梦得急忙找过去,微微拱手,问道,“曹执事,本官漳州府知府,敢问这船可是去往漳州府的?”
曹执事不过二十五六年纪,却颇为干练,对闵梦得拱手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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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去往漳州府的,我家殿下昨夜传令,调常平仓存粮两万五千石,务必于今日巳时启程,赶赴漳州外海中左所。”
“好好!”闵梦得一时间激动的不明所以,“本官这就去拜见瀛王殿下,代漳州百姓感谢殿下之大恩大德。”
“闵知府,我家殿下正在召开殿前会议,此时怕是不便见客的。”
曹执事顿了顿,说道,“我劝闵知府早一步赶回漳州才是,中左所要腾出地方来,还要组织船只运载灾民,若瀛州舰队到了中左所,却不见人来,我家殿下可是要怪罪的。”
“殿前会议,可是商讨赈灾移民之事?”
“这个.....曹某就不得而知了。”
闵梦得谢过,围着如山物资转了一圈,见其包装上都印有种类数量产地日期,甚至有谁来经手,不禁心旌摇曳,惭愧的直摇头。
看产地,白米自占城来,其他物资竟都是瀛州自产,以番薯为最多,竟超过万石。
事有紧急,闵梦得心中大定,更加不敢耽搁,登上船只极速赶回漳州府。
闵梦得睡不好,朱常瀛也没好到哪里去。
身在其位,怎忍心看着十数万人垂死挣扎而不顾呢。
昨日夜,朱常瀛便传令开仓调粮。
澎湖有粮仓三座,一座为商贾囤积所在,主为民用;一座为军粮储备,供应澎湖驻军;一座为常平仓,储备澎湖两月之需。
一夜间,便将常平仓半数存粮搬走。
但这还远远不够,除漳州之外,其他几府同样遭灾,以各地官府拮据的财政基本上是什么也做不了的,只能磨磨唧唧的搞粥棚那一套,能有什么用,让人半死不活的熬着,慢慢的去死。
这就是士绅老爷的恶毒之处,粮价往死里涨,拿出点糙米来赚名声。
满街都是饿死骨,朱门尽是大善人。
天还没亮,朱常瀛就把两家商行在澎湖负责人都叫了来,调粮!
北洋商行负责采购2万石,限期两月。
南洋商行最低供应5万石,限期两月。
北塘,遍植玉米、番薯、土豆,临近州县种植的也有不少,2万石应该不成问题。
南洋,安南、占城、真腊三国米价不超过4钱每石,大船运输至国内有利可图,就不要说这种灾年。
朱常瀛准备同漳泉两府的粮商对线一下,看看能否把米价打压下去。
至于浙江、南直隶、山东等地,朱常瀛压根就没想过从这些地方购粮,人口稠密,米价本就高过福建,如今福建又闹灾,都不用朱常瀛下手,国内那些粮商都是串联成线的,米价也会应声而起。
大明的米价就像波浪线一样,征税的时候低,平时就高。
百姓卖粮时4钱每石,等过了税收季,米价很快又高到6、7钱。小农自然是亏的,没有多余的银两赋税,只能硬着头皮低价卖粮,官府也没占到便宜,收来的银子还是正常花销。
唯有粮商以及大户,越吃越肥。
商定购粮事宜之后,朱常瀛又同长史府碰头,安排诸事,不知不觉已是临近船队出发。
朱常瀛领着小媳妇走出王府别院。
院前,几队人正在等候。
医疗队,30名郎中,20名女医,没有多高明的医术,批量培养出来的那种,有三名大医带队。移民司,30人。军部抽调伙夫,30人。王府卫队,90人。
走到队伍前,朱常瀛挥了挥手,大队开拔。
此行任务,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