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曹化淳之后,我叫人给老仆倒了杯水压惊,然后耐着性子问他怎么回事。
原来,今儿早上赵士桢刚刚出家门,便被一伙人拦住,什么也不说直接动手,拳打脚踢棍棒相加,一直打得老头软如烂泥方才罢手。
行凶者的头头在老头脸上啐了一口,指着鼻子恶狠狠说‘让你娘的多嘴多舌’, 而后这伙人就走了。
这老仆也被揍了,但不是很严重,他扶着赵士桢回家。
这个时候赵士桢还是清醒的,可也不知怎的,老头子躺在榻上突然发了疯般的大骂一句‘陈奉,你不得好死!’,然后脑袋一沉就晕死过去。
这老仆请了两个郎中也不见赵士桢清醒过来,这才想起了我。
好吧,这是被人寻仇了!
我叫过两个家丁好生照顾这位老仆,顺便也请个郎中给他治伤。而这个时候周老总管也一溜小跑的过来了,他说已经介绍了一位名医给曹化淳,叫我不要心急。
我神色阴沉的说,“备车吧,直接去赵府!”
“殿下是该去看看的。”
赵士桢同我王府中人相处有一段时间了,这老头虽然嘴有点臭但人品还是极好的,这好好的人突然间被打成这样,任谁也是气愤加难过的。
车马备好,我一头撞了进去,把周老总管也拉进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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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我还管他什么规矩啊,我有话要问他。
路上,我把那老仆叙述的经过同周老讲述一遍,问他知不知道这个‘陈奉’是谁。
周老总管咬牙切齿,目露凶光。
“原来是陈奉这个狗东西!”
很好,直接破案!
“殿下,陈奉这狗才原是市井无赖,后自阉入宫,一路爬到御马监奉御,去年被派去湖广征收矿税,湖广通都大邑,乡间集市都被他祸害惨啦。”
我疑惑问道,“此人既在湖广,这怎的同赵先生有仇呢?”
“殿下有所不知,陈奉这个禽兽不如的狗东西在湖广待不下去了,两月前被皇爷爷召回了京城。”
周老总管说到这人的时候如同面对生死仇敌。
“上个月初,沈首辅弹劾此人,言陈奉入楚,先在武昌激起民变,随后汉口、黄州、襄阳、宝庆、德安、湘潭等处先后发生民变十数起,都是被他给逼的!
早在沈首辅弹劾此人之前,武昌兵备佥事冯应京已经上疏皇爷爷,名列陈奉十大罪状,奸淫抢夺焚屋抛尸无恶不为。
武昌百姓群情激愤,上万人冲击税衙,可惜却没有打死他,是巡抚巡案三司衙门一起出手才保下了他的狗命!”
我听的头皮发麻!
若周老总管所说都是真的,这人千刀万剐都便宜了他啊。
自打我搬出紫禁城后,小日子忙的不可开交,坦白说对朝堂上发生的事我是不太关注的,反正咱也管不了,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可我不找麻烦,却不代表麻烦不来找我!
听过周老总管的话,我隐隐感到不妙。
“是不是赵先生也上书弹劾这个叫陈奉的家伙了?”
“何止啊!”
周老总管叹息一声说道,“在礼部门口,他指着陈奉鼻子骂了一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