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我越发的无耻了,承诺几乎略等于屁股漏气。
但这个气漏的很香,几位西洋和尚完全无法抵挡我抛出的诱饵,很是愉快的点头答应下来。
关于建教堂这个事么,在我的想法中是万万不可行的,我会千方百计的想办法去阻止。
我自问并非对这个教有偏见,而是出于现实考虑。
就我所知,除东亚四国以外的国度,也就是除儒家文化圈以外的国度,实际上都是政教混合的二元制,而我华夏自夏开始就是一元制,祭祀这个行当已经同皇权融为一体,在没有单独神权存在的可能性。
这样的国度注定是无法容忍一神教入侵的,而一神教的侵略性也注定只能给类似我大明这样的国度带来混乱。
说的再直白一点,大明皇帝陛下可以仁慈的允许他们在京传教,但教皇会允许几个道士在欧罗巴布道么?
既然不能双向奔赴,那我凭什么要容忍你?
事情还没有完,以眼前这几个人翻译这么多书籍显然是人手不足的。
于是我问徐光启。
“先生可还认识学识渊博的通译人才?如果有,先生可以试着去请过来,即便是本王亲自去请也是可以的。”
徐光启摇头叹息。
“博学者多,但通晓拉丁文者极少,老夫只知李之藻,杨廷筠二人略懂,可前往相邀。此等幸事想必二人是不愿错过的。”
这才是真正的痛点,无人可用!
我只能把目光移向另外几人。
“游居士,你虽洗礼入教但本也是我大明人,不知可介绍一二如你这般精通拉丁文的高才?”
游文辉把眼看向老利玛,见他点头方才回答我。
“好叫殿下知晓,拉丁文类似于我朝雅言,即便侨居在香山澳的葡萄利亚人也少有人精通,而我大明人精通者屈指可数。
若殿下有意,小民可勉强书信一试,只是往来数千里,若无通关文谍恐不能成行啊。”
想来也是,即便在欧罗巴,除教士贵族以外的人也是不懂拉丁文的,如这位游秀才就是耶稣会在香山澳培养的骨干了,这样的人肯定还有但绝对不会太多。
但这位游秀才话里话外索要路引就有点扯淡了,西方教显然已经在长江以南活动许多年,南京、肇庆、韶州都有他们的踪迹。
这所谓的路引于他们而言也不过是笑话罢了,那么这位假洋和尚在暗示我索要什么?
朱老五虽然对我的事兴趣缺缺,但也听了一鳞半爪。
“咳咳,老七,这沿途的驿站......”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厮是想要免费吃住的权利。
看来朱老五没短了办这样的勾当,我只好问朱老五,“五哥,此事该如何办理?”
朱老五鄙夷的看着我,“开府之后给块王府的牌子也就是了。”
嗯嗯,这样的回答令我相当满意,我竟一时忘记了我是亲王,虽然自己不能啪啪乱走但手下人可以啊。
如是这般,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但我的心情还是极其的不爽,偌大的大明竟寻不到几个可用的通译人才,我大明真的是对外界不屑一顾啊。
我仔细想了想,王府的牌子坚决不能给,但事情也一定要办。
“游居士,只书信恐怕诚意是不够的,我看这样,你亲自赶回香山澳一趟,为本王招揽一批通译人才。
拉丁语、葡萄利亚语、西班利亚语、文莱语、吕宋语、安南语、暹逻语等等,只要他有真才实学,本王便重金聘用,专职教授本王王府内的蒙童。
若能参与弘学馆的翻译事业,则可另拿一份薪俸。
若能忠心为本王效力,本王可以给他们一个承诺,将来本王就藩之后可以为他们谋一份差事。
游居士,这个重任你可以担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