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苦逼亲王,请个先生不知要耗费多少口舌。
趁着两位中书舍人吃早食的间隙,我来到稍间,这里还有两位新科进士等着辞职呢。
我对他们并不是很感冒,虽然我是体育生,但我对理科生总是心怀敬意,尤其是在这个文科多如狗的年代,我也始终认为,不把工科男的身价抬起来,我大明我大清就没有希望。
这两位新科进士的事迹乏善可陈,日后能有何种成就我也不知,但毕竟是高素质人才,能拉拢还是要拉拢的。
我来到他们身前,很直白的对他们说。
“我请两位做我的先生,但我对经学无甚兴趣,还请两位先生教授我书画一道,我必诚心就学,不辱师门。”
这是我昨晚淘来的情报,刘宗周擅长画技,南居益工于书法,我没太大的兴趣,但如果他们能留下来,我也可以学。
我看他们很无奈的向书房方向张望,便索性说道,“赵毕两位先生已经同意屈就于我,我意先生不如暂时委身微言阁,咱们师徒相处一段时日再看,若然仍旧不遂先生意,再走也不迟啊。”
南居益忐忑的问我,“只教授书画,那陛下问起来......”
我面色一哂,“两位先生且安心,父皇是不会问我学问如何的。”
“......如此,微臣愿意暂为殿下伴书!”
看来这位南居益很缺钱,他很痛快的点头,然后他暗暗拉扯刘宗周衣袖,领子都拉扯变了形,我忍着愣是没有笑出声。
良久,这位执拗的新科进士刘宗周才勉为其难的点头。
他们的选择是明智的,严格来说他们还不是正式官员,科举名次也一般般,如果第一次任命便向内阁皇帝提出辞呈,无论出于何种原因,他们的仕途必将坎坷!
早餐的饭桌上又多了两人,我的三个跟班在桌旁殷勤伺候着,周总管悄咪咪的走到我身旁,老头子很是疲惫的对我说,“殿下啊,老奴还想活的久一点,您不能总是这样惊吓奴婢啊。”
我大言不惭的说,“老总管放心,万事皆在掌控。”
其实我心边都在骂自己。
一个小白人跳出来劝我不要急不要急,地球又不是围着你转,你急什么啊,遇事多想一想不成么。而另一个小黑人又跳出来鞭挞我,你就是你啊,你是张贵发家的大儿子,换了张皮你就会玩宫斗玩老谋深算了?算了吧,别半吊子出来献丑了,你对面都是玩人心权术的老狐狸,一百个你加起来也玩不过人家,你只能莽!
我决定放弃那个衣带飘飘摇扇子的小白,选择那个张牙舞爪一脸凶相的小黑。
有了开头,授课一下子顺利起来,几位先生充分发挥他们在读书一道上的特长,很快为我制定出一套教学方案。
自今日起,每三日开阁授课,每次授课三个时辰,新科进士授课在前,中书舍人授课在后。
授课时间集中在上午,因为起床足够早嘛,而两位新科又在观政期,早点打发我然后办正事,中书舍人就比较清闲,他们恰好在文华殿当值,时间上也就无所谓了,只要我想来,随时都可以。
然而今日也没什么课可以上的,几位先生由于我的意见不得不重新准备教案,教学器材等等。
我的字有着巨大提升空间,对于国画则一窍不通,这终于让两位新科重新拾回自信,这才是一个八岁孩子应该有的样子嘛。
我其实很想对面瘫脸刘先生说关于画我也是有功底的,例如岛国的二次元美少女,保证让你的三观再崩一次。
而理工课就比较麻烦,火器火药肯定是没办法入场的,空口白牙的解说未免流于空洞,难以理解。
于是我同两位先生商量说不如打造一整套木质样板吧,比例大小可以调整教学也方便,但一定要真实,包括内部的机栝等零部件不能失真,费用我出。这让两人眼前一亮,对我的好感又升高了一个层次。
我的第一次授课就这样在混乱中结束。
当天晚上,我把杨家春几个叫到身前,我如恶魔般对他们微笑。
“日后上课你们都要在身边伺候着,但伺候人不是目的,你们也要去学,尤其赵毕两位先生的课你们一定要认真的听专心的听,要做笔记要划重点,每隔一段时间我会安排考试,不及格就等着被惩罚吧。”
曹化淳苦着脸对我说,“殿下,您将来不会让我们几个抡大锤吧。”
我把眼一瞪,“你想得美,没有七八年的功底都不配给小爷抡大锤。既然你这么积极,日后的课堂笔记便都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