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江城新开的布庄一时销好把江南名李的风头也给压了下去,若只是平常的商业竞争李家自是不担心,可对方明面上虽是正当竞争,暗地里却偷偷摸摸仿着江南名李的手艺,更让木良担忧的还是水流布庄那神秘的乌苍国老板以及其背后的杀手组织,九河。
即便知道这水流布庄手段龌蹉,但江南名李也没办法,只能在新布上下功夫,李昀夜自是对江南名李的扎染手艺有信心,认为只要稳住口碑就不怕这些小偷小摸的行径。
木良看着义弟如此乐观,更加不忍将九河这个杀手组织告知于他了。
“公子,木掌柜,请看这些新布。”
这日,李昀夜与木良用完早膳便趁着天未大热来到李家染布坊,刘管事也急忙将昨日新染出来的布料摊到二人面前。
这批新布不同以往的明艳,反倒清新淡雅,沁人心脾。既有江南烟雨朦胧之美,也有日月南山竹海之静,更有霞云千般状,飞鸟上青天……
“还得是我江南名李的手艺。”看着眼前这些清新别致的布料,李昀夜更加坚定在这江南没有哪家布坊能替代得了李家。
木良在旁也微微点了点头,倒是没说什么话,他曾让刘管事变一变风格,刘管事依照他的话确实改了,眼前的这些布少了去年那明丽的色彩,多了份清雅,但总归还是江南水乡的隽秀,未能让他眼前一亮。
“初染的一批先运往鱼江城去。”李昀夜见木良哥哥没有开口,便又向刘管事嘱咐道。
“是。”刘管事应完公子的吩咐后停顿了片刻,又道:“不过公子,最新一批的染料尚未到。”
“已在路上,我昨日让人提前去接了,大概这两日便能到。”刘管事话音刚落,木良随即笑道。
刘管事听了自是放心地点点头。
“公子,木良公子,马明被官府通缉了。”这时,安云拿着一张告示火急火燎地跑进了堂厅。
“马明被通缉?怎么回事?”堂中三人一听也皆为震惊,木良急忙问道。
这马明被李家暗自收留在田庄后已有数月未曾露面,他连田庄都没出过怎么会被官府通缉?
“告示上写的是他与马家村惨案有关联……”安云自然也是说不清楚,便将手中的告示打开在两位公子面前。
“马家村惨案发生之际,马明人早已在田庄,怎么可能会与他有关?”一旁的刘管事也随之皱起了眉头,疑惑不解。
“这还不简单,马明既是清白的,直接让他去官府说清楚就是。”见木良哥哥一脸凝重李昀夜却不以为然。
“官府不可能无缘无故缉拿马明,必定是有人故意将马家村的祸水引到马明身上,只是这个人究竟是谁呢?且如此简浅的诬陷只要马明一现身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是马家村的村长。”木良才说完,老周突然翻窗而入,险些将刘管事吓出声。
“马家村还有人活着?”老周的话又令几人面露惊色,李昀夜更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就他马村长一人活下来,听说他在山里躲了几天后才到林县县衙报官,状告马明在外勾结匪贼伺机报复马家村。”老周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后,一边说着一边自顾从桌上倒了杯冷茶喝起来。
“这马村长还真是有意思,想当初忽悠马明以身犯险来李家染坊偷手艺的是他,如今却又诬陷起了人家?我看伺机报复的是他吧,定是他不满马明来我李家躲过了这一劫难!”李昀夜一听头都大了,真是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再加之这炎炎夏日的闷热令他不禁烦躁,话中也怪里怪气的。
李昀夜嘴上虽冲但也暗自担心马明毕竟已安身在李家田庄,这要让官府知晓不知会不会怀疑到江南名李头上?毕竟这马家村烧了个精光,如今也就只剩马村长这个目击证人了,他若信口雌黄乱咬人,即便江南名李与此事无关也会因为收留了马明而受人疑心。
“老周,劳烦你去一趟田庄将马明带回祈乐城,不过你偷偷找李管事安排,莫要惊扰到夫人。”木良不再多想,而是立即向老周说道,事关马家村的惨案非同小可,江南名李自是不可对官府有所隐瞒。
马村长没死,木良倒也猜到必定是其背后的人留了他一条命,而如今却突然出来诬陷马明,恐怕也是受其背后之人的指派。
倘若这个人就是水流布庄的老板,马家村也是他让九河灭的,而他又是乌苍国人,将这些信息连串起来顿时令木良不由自主地心慌。对方如此势力已非江南名李能够独自抗衡,看来也是时候趁此机会向知州大人道明一切。
两个时辰后,老周匆匆将马明接回李府,木良又亲自带着他前往祈乐城的府衙。
“大人,那马村长暂时被林县县令安排在衙门里住下。”府衙中,捕头周冰正向知州游志极禀报昨日跟踪马村长之事。
“他可有见什么人?”游知州抬头继续问道。
“没有,昨日他连县衙都没出。”周冰也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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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江南名李的木掌柜带着马明前来府衙。”这时,一名衙役出现在门外禀道。
“你说什么?木掌柜带谁来?”此话令二人大惊,周冰急忙转身冲门外的衙役再次确认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