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昀夜只淡淡地冲那伙计点了点头,便直接冲向后院的厢房,安云也率先将外面放哨的人制住。
“一条龙啊哥俩好,三星照四喜财,五魁首六六六,七个巧八匹马.....”
“押大,押小,押大....”
“四六朝天开.....”
听着厢房里传出来的声音,李昀夜顿时怒火冲天,那张白皙清秀的脸也因心中的火气而涨红。
“砰”地一声,安云抬脚将厢房紧闭的大门踹开,屋内熏天的酒气瞬间冲了出来,李昀夜急忙抬袖掩住鼻。
里面的人见到竟是东家亲临,瞬间鸦雀无声,个个手足无措。
“公...公子.....”一个清瘦的老汉踉踉跄跄地从屋内跑出来,拱手笑道。
“刘管事,我江南名李的染布坊何时改成了赌坊?我这个东家竟蒙在鼓里?”看着眼前醉醺醺的老汉还在嬉皮笑脸,李昀夜更是愤怒,袖中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冲着那老汉咬牙切齿地质问道。
虽说守丧是李家的事,这些雇来的管事伙计不用守忌,可李老爷才刚走,李家的染布坊就变成乌烟瘴气之地,他们分明没将李家放在眼里,这让李昀夜如何不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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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误会....误会,大家伙只是趁着闲暇之际消遣而已,哪敢设赌坊.....”瞧着李昀夜年纪轻轻又一身弱不禁风,老油条般的刘管事自然是没将事情想得太严重,只是仍旧笑着打哈哈。
“消遣?这才什么时辰就开始消遣了?做工期间又是饮酒又是赌钱的,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李家?李家每月给你们发工钱可不是让你们在染布坊肆意消遣的!”李昀夜到底没沉住气,怒着一张脸便冲那刘管事骂道。
被东家这么一怒骂,多数人倒是害怕地垂下了头,但仍有几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未将李昀夜当回事。
“公子,我们也只是偶尔玩乐一番,没耽误染布坊的事,下次不敢了,不敢了。”见到李昀夜发了好大的火,那刘管事这才酒醒了大半,哈着腰赔笑道。
“下次?没有下次了。”李昀夜却未被刘管事的赔笑而有所动摇,沉着脸转头向安歌吩咐道:“安歌,李家已经供不起刘管事这尊大佛了,自今日起,这染布坊暂由你来接管。”
此话一出,众人皆面面相觑,那刘管事更是吓得脸色泛白,懵在原地。
或许他们都没想到,从前那个只知寻花问柳,唯唯诺诺的公子如今竟敢当众将在这李家染布坊待了多年的老管事给解雇了。
“还有今日凡参与喝酒赌钱的,扣半月的工钱,若有不服者染布坊也不必再留他。”李昀夜对安歌说完,不等众人反应便气冲冲地转身离去。
回到染布坊外的马车上,李昀夜长舒了一口气,也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后怕,自己方才会不会将这些伙计给得罪了?万一他们心生不满闹事可怎么办?
“安云,我方才会不会太过分了?”李昀夜想着便立即推开车窗,向守候在一旁的安云紧张问道。
“公子,您今日可算是在染布坊立下威了。”安云此时却是一脸钦佩地看向李昀夜,今日的公子颇有老爷生前的几分气势了。
经安云一提醒,李昀夜才后知后觉,对啊,昨夜木良哥哥还在说没机会立威望今日不就来了吗?只是事发突然,情绪愤怒他全然没想到立威这事,今日这效果应该达到了,还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