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爷子虽是商人，骨子里有爱国情怀，这些年只要看到那些被毁灭的古董名画都会找人修复。

更重要的是，他会回购，然后匿名送回国家。

“这幅画看着不起眼，这里有个印记，快看不清楚了。”

“宫里的。”

张永恒懂这行的规矩，不能说太多，也知道老爷子能把这幅画搞到手肯定费了不少劲。

“我一定会修好。”

孟老爷子一直很欣赏张永恒的手艺，正要说下细节，看到外孙女从楼上下来。

“然然，过来给你介绍个朋友。”

池然心想【外公你可真会飙演技，昨天不是跟你提过这个人。】

“我认识他。”

“对了，你们是一个学校的。”孟老爷子是故意这么说的，看到张永恒诧异的目光。“我外孙女，池然。”

“昨天我们已经见过，没想到她是孟老的家人。”张永恒何止意外，看到池然在孟老面前的松弛感，可以想象到祖孙俩的感情一定很好。

池然走上前，虽说她没什么画画的天赋，是不是好东西一眼就能看出来。

“外公，你在哪整的，这画还能要吗?”

先不说这幅画出自哪个年代，哪位画师，半边都被发霉了，很多地方都已经脱色。

孟老爷子说道：“我从一户原住民手中淘来的，听他们说是祖上早年出海带回来的东西，他们也不认识，拍卖过几次都没人要。”

“就这样，白送都不要。”池然看不出这画还有什么价值，看到外公跟张永恒的表情。“你们不会要修复它吧。”

张永恒说道：“难度很大，也不是没可能。”

“佩服。”

池然可没这个耐心，看了眼时间。

“我今天要出去一趟，中午不在家吃饭，晚饭我会带个人回来。”

孟老爷子还想让池然留在家中跟张永恒学学，看她风风火火离开的样子，叹了口气。

“二十好几了，一无是处。”

“池小姐很有天赋，只是没开窍。”张永恒观察过，池然画画是可以的，应该是手腕受限，基本功不够，导致想法跟运用不能同步。

孟老爷子嘴上不夸池然，心里特别满意这个外孙女，抗压能力强，能吃苦，不服输。

“我让她去学珠宝设计，其实是为了让她学画画，这孩子过去十年吃了很多苦，死里逃生走到我这里，为了活着早就放弃了梦想。”

听到这些时，张永恒心头一颤，想到昨天两个人的谈话，难怪会说那么多，原来他们是有些共鸣。

“给她一些时间。”

“二十一岁开始学，也不算晚，就是要吃些苦头。”孟老爷子故意说这些，心里是在暗示张永恒。

张永恒相当聪明，立马明白老爷子的意思。

“放心，我会督导她好好学。”

“你的传家手艺收不收徒？”孟老爷子的意思，是想让池然跟张永恒学修复手艺。

张永恒抿嘴笑着，多看了几眼老爷子。

“我妈家的传承，我也只是从她日记本里学了些皮毛，哪敢收徒。”

“你这点皮毛，都比那些大师强很多，如果要收徒，考虑下我家那丫头。”孟老爷子就是看好了张永恒的手艺，这可是王家世代传承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