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大半辈子下来,只有这么一个至亲的儿子,最后还是一场空。
若是最后,要白发送黑发,那余生,只有自己孤零零的在世上,似乎也没了什么盼头。
自己是哪里没有做好,从哪一步走错,儿子会走到如今这步?
忽然又想到妮子,心蓦地揪着,自从以前的街坊来堵门,儿子就没回来过。
如果真是儿子做的,如果妮子真的回不来,这是自己造的孽么?
现在新的街坊四邻本来就不大搭理她家,今天这么一闹,儿子过去对她下手的事又被翻出来传扬。
自己因为买假户籍和儿子参赌,俩人分别坐了半年牢,这事也人尽皆知了。左右四邻更是对自己避之不及。
本来足够好好过日子的银钱也被儿子折腾光了,自己又成了哑巴。
花氏忽然间万念俱灰,儿子、名声、银钱都没了,自己落了个残疾,末了还害了一个小姑娘。
她走到院子里,这棵树应该够结实吧,自己这些日子都没有好好吃过饭,人瘦了不少,应该是能挂得住的。
花氏怕再买到假药,疼得死去活来的白受一场罪,不如上吊死了算了。
就算是也会疼,那也只疼一会儿吧,人过去了就好了。
她扔了结实的麻绳过那树的枝桠,打了死结,又搬了凳子过来。
而与此同时有几个人正走在这条街巷里,逢人就打听花氏住在哪里?
虽然这里的人都不太待见花氏这家人,但有人客客气气问路自然还是答的。
这几个人来到花氏住的宅子前,拍了半天的门也无人响应一声。
其中有人把那大门推了推,扒着门缝往里看,就见里面有个女人挂在院中树上,飘飘荡荡的。
这是上吊了?!
这人吓得倒退两步,惊叫一声跌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