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冬日宴回来,宋瑛就停了用私产补贴公中。因为衣服已经是刚做过,瓜菜肉这些入冬前大厨房收了好大一批制成肉干熏味存放地窖,纸墨笔砚这些各房也都有存的,直到这几个月才处处都需要公中拿钱了,慢慢显出吃紧来。
伍思玉没办法,又到宋瑛这来探探口风,这次来倒是带了一份自己炖的汤品。
宋瑛让她坐,问她何事?
伍思玉只得道:“往年府上冬日用的炭都是母亲采买的,今年见母亲事情多,媳妇作主先用了库房里余下的。
后来不够用了,问了账房,去了母亲常买的那家先拿了些来用。可前几日那家来催账,媳妇才知道这账还没平呢。”
宋瑛听了只道:“那你赶紧付了吧,拿了人家的炭用了这么久了,还不结账总不好。这事会坏了侯府的名声。往年的面子和信用才有赊账,赖一次可就没有救急的了。”
整个侯府的冬季用炭一直是宋瑛用自己的私房买来供着,唯恐丈夫儿孙冬天里冻着。她心疼他们所有人,像母鸡护小鸡仔似的爱着他们。
可她死前,丈夫和儿子用她买的炭替田安然烧暖整个梅园,地龙直接铺到院子里,为她冬季赏雪赏梅用……
伍思玉无功而返,只得公中出了这笔钱,又再掏出去一笔再买些来。
却不料这家说金丝炭今年特别紧俏,已经全订出去了,让伍思玉买别家的,自己没有存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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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伍思玉不以为意,以为自己拖这笔账的时间长了,这家不乐意卖给她了。
结果下人跑遍了京都来回话,确实买不到了,而且看这阵势,第二等的乌木炭也十分紧俏。
伍思玉只得赶紧让人去买,最后买回来不多的乌木炭,剩下的都是杂木炭。
这么多年她没操心过这事儿,现在才知道那金丝炭,乌木炭还有买不到的。
这些炭各房用起来可就怨声载道了,比起金丝炭了,这些炭要多用一倍屋子才暖和,只得各房都在屋内加了两三个炭炉。
这炭起烟生灰不说,比起金丝炭还特别容易灭,尤其是晚上,灭了再生起来,屋子里的已经冷冰冰了。
少不得下人挨骂,提心吊胆地守着炉子。即使不灭,各屋的主子也被烟熏得够呛。
容若知也把媳妇叫去问这事,伍思玉想把锅甩给宋瑛,却让人人都知道往年的金丝炭都是宋瑛操办采买的。
连各屋开始用的那批金丝炭也是去年剩下的。去年多得用不完还有剩下的,今年就接不上,只能用乌木炭和杂木炭。
两厢比较人人都不说话,但心里都觉得这事能有多难?这样的小事都办不好,伍思玉管家不太行。
全府只有宋瑛院里还用着金丝炭,若问就是别人送的,确实,时不时有漂亮的马车来府门前给宋瑛送三四筐的金丝炭。
宋瑛道:“我这老寒腿是多年的老毛病了,也就抱怨了一句今年这炭怎么这么紧俏呢。
这些夫人们知道了,个个是好心好意的,我这个冬天就靠别人帮衬着用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