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救命的长堤,成了催命的符篆,一夜之间死伤数以万计。
出么大的事,负责主理这事的人肯定跑不了,而这四十万两究竟有多少用在了筑堤上没人说的明白。
因为事发之后,工部主理修堤的官员怕牵连家人,直接自谥谢罪了。
事发之后工部的人全都被查了一遍,沐瑾年身为他的恩师自然也跑不了。
为从这事中脱身,沐瑾年亲自去找了大长公主,事后更将价值十万两银子的屏风当成生辰礼送了过去。
她之所以会清楚这件事,还得归功于两世的记忆。
“那也没有拿亡妻嫁妆送礼的道理。相爷也不用为难,左右都是二夫人的错,让她亲自去给大长公主赔个不是,想来大长公主深明大意会理解的。”
“不可能,这事我不会同意,那架屏风值多少钱子,我会折成银让人送过来的。”
她也知晓这屏风沐瑾年是绝对不会允许沈千娇去讨的,她这么做就是为了逼沐瑾年,见他果然主动提出折算银子,沐云瑶也就没再揪着不放。
“好吧,既然相爷都如此说了,那我也只能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说着,又将一张早就准备好的长长的单子递到沐瑾年面前。
“这是这些年二夫人从我母亲嫁妆中,拿出去借花献佛送礼的单,折合成现银,共计二十八万两,不知相爷是现银,银票还是打欠条?”
沐瑾年看着那长长的礼单一脸不可置信。
“这些你从哪里来的?”
沐云瑶指了指地上的她成箱成箱的账本,以及轻云怀中那厚厚的嫁妆册子。
沐瑾年一眼就认出了这东西,却不知她是从哪里弄来的。
沐云瑶一看他这神情,就知道他要说什么,直接就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相爷要是信不过我手里的嫁妆册子,当母亲在京兆府衙门还留了备份,我也让人一半抄了过来。”
说着从另一边拿出一沓厚厚的纸张。
沐瑾年看得脸色铁青,“谁让你这么做的?”
他简直不敢相信,若是让同僚知道这事会怎么他。
沐瑾年越发得沐云瑶克他了,自从她回府过后,这桩桩件件没有哪一件事是让他顺心的。
也许,当年那人说的对,沐云瑶就是来讨债的。
他就不该觉得这些年府里没有事发生,就不会有事了,也许那也不过是因为她离京城远的缘故。
沐云瑶才不管沐瑾年的想法,只笑着道。
“相爷说笑了,这哪里用得着别人教,我既然要掌家,这些事自然还是要搞清楚的好。
总不能还像二夫人掌家那会一样,没银子可用的时候,就盗用原配的嫁妆吧。”
一个‘盗’字让沐瑾年脸色青了紫,紫了青,这死丫头表面上是在说沈千娇,何尝不是在影射他呢。
“不用查了,你母亲的嫁妆本就是留给你们兄妹几个人,这里面君晟和明珠用的最多,你要是觉得吃亏了,我做主未来庄上三年的收益给你作嫁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