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有胆小的婢女直接惊呼。
“大郎!”
王氏甫一见到儿子就失了仪态,踉踉跄跄扑过去,“大郎!大郎!”
“女君,大郎君被官家杖责三十!”勿言道。
“什么?!”王氏一听见“杖责三十”几个字眼,心都碎了。
她的阿奴何尝吃过这个苦啊!
“伯安……”
她惊恐地捂住嘴巴,眼泪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谢筠的后背,即便缠了绑带,依旧被鲜血染红,可想而知里面的伤口有多触目惊心!
她冲上前去,想伸手抱他,却发现无从下手,最后只能紧紧地握住谢筠的手,声音颤抖地呼喊着他的名字,“伯安……伯安……”
但谢筠却没有任何回应,他手掌冰冷,不复从前从前的温暖,这股冷,浸透了洛沁的心口。
伯安啊,她的伯安……
这明明就是晋昭的错,为什么受罚的却是伯安,就因为他是皇子吗?
何其不公!
洛沁握着谢筠的手,将其放到自己脸上,女郎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心如刀绞。
洛沁和王氏就在大门处不顾形象哭泣,勿言怕耽搁了医治,道:“女君,洛女郎,先将大郎君抬进去。”
洛沁这才恍然松手,慌张地抹了把眼泪,“对对对,快将伯安带进去!”
周围的家仆婢女也纷纷围了上来,众人一齐将谢筠抬进谢府,往沐华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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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沁紧紧地跟在后面,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谢筠的脸庞。
在房间里,府医迅速为谢筠检查伤势,洛沁则守在床边,一刻也不敢离开。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如此漫长而煎熬。
洛沁泪水未尽,满心的担忧和恐惧。
突然,与洛沁相握的手有了力道,猛地回握住洛沁!
“伯安?!”洛沁惊愕。
接着,床榻上面色苍白的郎君,陡然睁开眼睛!
“你……”
洛沁与王氏一时没回过神,震惊地看向他。
谢筠虚虚笑了笑,“抱歉,让阿母阿沁担心了。”
此时,府医把完脉,拱手道:“女君,大郎君只是受了些皮肉伤,并无性命之忧。”
王氏眼泪尤挂脸上,“那……那你……”
“母亲,儿是装的,若非装成伤得极重,官家恐不解气……”
他一介习武之人,三十大板于他而言还是能挺过去的,他装得越惨,谢太傅装得越难过,皇帝越不敢再追究。
那些太医里碍于王谢势大,即便看出了他是装晕,也不会与皇帝直接言明,且不是太医里还有洛济在呢,自然要向着自己子婿的。
洛沁尤不放心,“伯安,肯定很疼吧……”
三十大板啊……
“还好,反正二皇子也没讨到好。”
二皇子也被他打了。
“你说你呀你!”见儿子很有精神,真不像重伤样子的,王氏总算放下心,又气又心疼,忍不住训斥道,“将阿沁救回来就是了,这仇以后再与他慢慢算账,他是皇子,你怎能如此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