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言语既出如释重负,无论你所言之事,能不能得到解决,都能畅抒胸臆。若你一味保持缄默,只会导致郁气内结,药石罔效。你确定不想与我说?”
女人摇摇头,脸上始终有丝丝缕缕的哀伤氤氲不散。
“你想离开这里吗?”
她再度摇头。
“若是我说,你留在王府活不过一个月呢?”
女人明显一怔,她的寿命竟已不足一个月。
这样,甚好。
奈何看着面前这个对生,全无半分留恋的女人,低叹一口气。
“此事你且自己考虑一二,若是你想开了愿意走,今日戌时我会带你离开。若是不愿,我亦不会勉强。”
奈何站起身,走了两步又没忍住回头看她。
“很多事情非你之错,你不该如此折磨自己。”
“真的不是我的错吗?”那女人缓缓抬起头,目光中满是迷茫与痛苦,她直直望着奈何,声音中透着一丝颤抖。
“我没有落红,真的不是我的错吗?”
“当然,所谓的落红是位于女子体内的一层黏膜,它的形态有很多种,常见的是环形、半月形、筛状等,这样在与男子同房时,会有出血现象。但若是形态异常,孔状过大,同房后就不会破裂,也就不会出血。
或者婚前有剧烈运动,也会导致黏膜破裂。
还有一种可能,是那黏膜的血管分布较少,即使黏膜破裂,出血量也极少,看起来就像没出血一样。”
奈何回视着她的视线,目光中满是真挚与笃定。
“无论你是属于哪一种,初夜没有落红都不是你的错,他人不信你,是他们愚昧无知。但你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子,你值得更好的生活。”
那眼中只余一片死寂,已经被冤屈和绝望压弯了脊梁的女人,身子猛地一震,随即双肩剧烈地抖动着,双手不自觉地捂住嘴,试图压抑那失控的呜咽声,可哭声还是从她的指缝间倾泻而出。
那一长串的话她听不懂。她只听到这女人说她是清白的。
竟然还有人相信她的清白。
她想到那个从小与她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在大婚之夜的当晚,将她扔到地上,逼问她奸夫是谁的嘴脸。
想到过去自己受到的那一声声的辱骂,那一下下的鞭打,那被贬妻为妾之后,过得畜生不如的日子。
想到自己那以她为耻,不肯相信她说的话,任由她被折磨的父母,她便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奈何看着面前这个年纪还不到二十岁,却已经遭尽人生苦难的小姑娘,轻叹一口气,走到她身边,摩挲了几下她的头发。
“你年纪还小,若是你愿意,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让你换一种活法。
顺便也可以让你亲眼看看,那个负了你的男人会落得什么下场。若是你不愿,就当我没说。”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