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舅妈的小心眼儿又犯了,这么危险呢,他们在萧家住着,万一被当成同伙给灭了,死的多冤枉呀!
“那个,云笙你忙着,我们先回去,你早点儿歇着啊!”
“哎,二舅妈,再聊会儿,我不累的,看到你们我什么烦心事儿都没有了, 留下一起吃饭啊。”
萧云笙抬手, 手上还残留着血迹,看着怪吓人的,沈二舅妈跑的更快了:“不了, 我们不打扰你了,你休息吧。”
拉着女儿跑的比兔子还快,沈月云感觉也没戏了, 臊眉耷眼地跟着走了。
萧云松气不过:“什么舅妈?倚老卖老的势力小人,云笙你别管,我来收拾他们,什么亲戚不亲戚的, 最烦这种仗着亲戚关系来小爷这儿占便宜了。 ”
“行了,他们很快就走了,你也说亲戚了, 面子上过得去就好, 别搭理他们。
真的对付他们了,外人会说咱们家冷血,不顾亲情呢,就算看在咱们母亲的面子上,让他们沾点儿小便宜了,只要不过分,也别搭理他们了。”
“他们舍得走?”
“跟性命比起来,小便宜不算什么的, 你又不是个好脾气的, 他们也不敢把女儿嫁给你了, 不走留下来陪着我一起死的吗?”
萧云松想起她刚才说的那些话,让沈家以为自家有危险了, 他们就得赶紧跑 啊!
“他们这么无耻? 有好处就贴上来,还没看出危险呢,就抛下咱们跑了吗?这是什么亲戚啊?真恶心!”
萧云笙安慰他道:“ 生什么气啊?他们先不做人在先的,以后有什么事儿也别来巴着咱们,这是好事儿啊!
大部分人都是这么厚颜无耻的,你要学着习惯。 ”
萧云松还真的习惯不了, 眼神一闪,“你休息吧,我回我院子了。”
“别过火了, 差不多得了。”
萧云松脚步停顿一下, 摇摇头笑了笑,云笙真是了解自己,他刚想到的主意都瞒不过她呢。
萧云笙能说,你一撅腚她就知道想拉什么屎的吗?三哥这人吧,纨绔是纨绔,心眼儿也直爽,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并不难猜的。
二婶儿于氏终于明白萧云笙的意思了, 不好说沈家人不好, 道:“那我早点儿安排家里的事儿?”
“不用,我吓唬他们呢, 京师还有城墙守护,真的让那些邪祟进来, 天下不得大乱?还没有到了那个程度,二婶不用紧张,倒是最近少出城吧,城外不够安全。”
“好吧,你的意思是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对的, 正好让沈家人赶紧走了,住着这么一家子,咱们家也不方便,看着也烦。”
“别这么说,到底是你亲舅舅们呢。”
萧云笙不在乎这个:“从小没有一起长大,也就没什么感情,要不是那点儿血缘关系,我能容忍他们这般作妖?”
“你这孩子啊,比二婶儿想的都通透呢,二婶儿也不劝你了, 早点儿歇着,我让厨房给你炖人参鸡汤, 黄芪煮蛋, 还有阿胶燕窝羹。”
“多谢二婶儿,都是我爱吃的。”
送走了二婶儿,萧云笙也去泡了药浴驱驱邪,然后就关在书房里翻书,寻找那些血人的线索。
她总感觉那些血人有古怪, 不像是一般的邪祟,有种猜测不敢说出口, 她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
入夜,侯府的下人们也都睡下了,整个侯府也安静下来,倒是客院这边, 有人悄悄走了出来, 鬼鬼祟祟的, 不知道想干嘛。
月光洒落,像是一层轻纱蒙在地上,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人, 不是黑的不见五指,也就没那么害怕。
第一个出来的是沈月云,带着丫鬟鬼鬼祟祟的到了小花园里。
已经进入子时了,夜里有点儿凉,幸好她们都披着披风呢,没有多冷。
只是总感觉瘆得慌,白天里看着漂亮的花草树木,到了夜里,像是张牙舞爪的妖怪似的呢。
“大小姐, 三少爷真的会来吗?“
沈月云道:“肯定会的,他给我写了信了,我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啊,我想留在侯府,不想回那个穷乡僻壤的老家了。
不能嫁给三少爷,母亲还不知道让我嫁给什么人呢?最好也是个乡绅地主, 县尉县令的,跟侯府能比的吗?”
丫鬟同情小姐:“谁说不上呢?明明姑奶奶是侯府的大夫人 ,咱们沈家也应该跟着鸡犬升天,在这京师占据一席之地的。
只恨姑奶奶走的太早了,不能提携娘家,不然小姐也能来侯府陪着姑奶奶,做个风光的表小姐呀。”
沈月云也幻想过那种富贵日子,可是 她姑姑毕竟已经走了 , 只能对没有定亲的萧云松下手。
两人聊着心事,倒也忘了害怕了。
另一边,又过来两个人, 沈月云以为是萧云松,羞答答的迎上去:“三少爷,你来了。”
对面的人明显愣住了, 缓缓走出来,竟然是沈月丽?!
“怎么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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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不能是我?你能来我不能来的吗?堂姐,你要点儿脸,大半夜的想私会谁?”
沈月云反唇相讥:“那你呢?你大半夜的又是来做什么?你该不会跟踪我,故意坏我好事儿的吧?”
“哈,我跟踪你?你也配?”
“那你是跟踪谁了?”
沈月丽噎住了,她能说是跟踪萧云松的吗?
“要你管,你不要脸,今天陷害我,害得我丢脸, 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你自己欺负人,怎么怪我害你呢?我还没有跟你计较,你算什么账?”
两人越吵越凶,小时候因为一朵头花的旧账都翻出来了,最终忍不住又动起手来了。
萧云松坐在屋顶上,看着她们打的凶,啧啧称奇:“哎,女人呀,都是演技派,平时看着乖乖巧巧的,竟然这么泼辣, 哎呦,怎么掐人家那里呢?
真是手黑啊, 吓死个人了,这样的女人谁敢娶回家啊!”
他还掏出一把瓜子来,看的津津有味儿,好一出大戏啊。
不知道打了多久,两人力竭, 又坐在地上对骂,骂着骂着 ,月色被乌云遮挡, 突然变得漆黑如墨,一阵凉气吹过,像是有人在对着她们脖子后面吹气呢!
“啊,有鬼啊!”
两人惨叫,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忘了之前恨不得掐死对方了。
萧云松站起来,看着月色愣住了,“怎么像是血色的?”
小厮道:“去找大小姐吗?”
萧云笙已经发现了,她站在自己卧房的屋顶上,萧云松几个跳跃, 踩着屋顶飞了过去。
“云笙啊,是不是出事儿了?”
“血月异象,看来有绝世凶物长成了, 要问世了, 大凶之兆啊!”
“那该怎么办?”
“灭了呗,不能让它出来,你回去吧,我出城去看看。”
“我陪着你, 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冒险。”
“不了,你保护好家里,别让我分心,你去也帮不上忙,这等异象,肯定也惊动了正道人士,我不是一个人,放心吧。”
萧云松只好留下,他去了也帮不上忙,反而扯后腿。
……
萧云笙没有带着徒弟,而是抱走了四羊方尊, 骑马出城,去了白天的山上。
原本安静的官道上遇到不少人,有单独行走,健步如飞的道士,也有穿着僧袍的僧人, 还有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 都急匆匆的往山上赶去。
出现大凶异象,只要是在附近的正道人士都会赶来镇压,不能让这凶物跑出来,祸乱天下。
修行者本身就肩负着维护天下安宁的重任,宁可牺牲自己也要诛邪除魔,这是他们的责任。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萧云笙的师父入门的第一件事儿就是这么教导她的, 所有正道人士都是义不容辞,默默守护着天下安宁。
萧云笙赶到的时候, 已经有一个穿着蓝袍的道人,一个和尚站在墓道门口了。
所有的护卫都晕了过去,凡人在这种时候都是送菜的。
萧云笙飘然落下,和他们形成了三足鼎立的站姿。
和尚竟然是熟人,先打招呼:“云笙施主啊,你来的倒是快呢,好久不见。”
“了尘法师,你闭关出来了?看着气色不是很好,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你跟我讲呗,我肯定帮你,咱们的交情,用不着藏着掖着啊!”
了尘法师就是帮着她家清理养煞井的大相国寺主持啊,年轻的得道高僧。
或许是年纪差不多, 了尘法师对着萧云笙就没什么架子,说话也随意很多。
“多谢你了, 本座还好,若是有需要,肯定不会跟你客气的,这位道长是龙虎山张无妄张真人。”
萧云笙行礼:“见过张真人,家师紫阳真君,我师父是散修, 我叫萧云笙,你喊我云笙就好。”
“紫阳真君的弟子呀,久仰大名了,你师父可不是散修,算起来你还得喊我一声师兄呢。”
张真人很慈爱,也很欣赏她, 接着道:“你师父跟我父亲是亲兄弟啊,只是两人因为一些事情观念不和,师叔自己跟家族断绝关系,从而离开家族,不知所踪了。”
萧云笙倒是不知道他师父竟然是龙虎山的人,这么粗的大腿竟然不抱,师父啊,真是坑徒弟呢。
“原来如此,多大的事儿让师父都和家族断绝关系,不会是因为什么情情爱爱的事情吧?难道他们同时喜欢上道姑了?”
无妄真人:“……”
“ 无量天尊,贫道也不得而知,你,你也别问了,我父亲已经羽化,上一辈的恩怨我等不敢妄加评论。”
了尘憋着笑,她还是这么率性,什么都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