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得弄清楚哪些文字需要避讳、忌讳。
虽然县试不严谨,可是一旦有心人要挑毛病,将事情上秤,自然麻烦不小。
捧起厚厚的时文集题,徐青自然而然进入“绝对专注”的状态。
鹤形桩小成之后,他的体质得到一定的强化。
这次“绝对专注”,令他立时体会到和以往截然不同的感受。
手中的书页,飞快的翻动着。
说是一目十行都不为过。
可是每一行字,都刻印进了心里。一段段文字的意思,如同食物进入肠胃里,被迅速分解,知识化为养分,让他对如今学到的文章,理解得十分透彻。
一个个八股文的考题,在他飞速的翻阅中,出现了一道道破题的思路,再与别人优秀的文章相互印证,汲取养分。
不知不觉间,书页翻到了最后。
嗡嗡嗡!
徐青意犹未尽地合上书页,大脑有翁响回荡,身体有淡淡的疲惫感,比以往任何一次从“绝对专注”中抽离都舒服。
他的精神犹自十分活跃。
徐青推开窗户,看了外面的太阳位置,判断出自己起码“绝对专注”地学习了半个时辰。
这是有史以来,时间最长的一次。
“这就是鹤形桩小成的效果吗?”徐青颇是欣喜。
“绝对专注”的持续时间从刚穿越时的半刻钟,到现在的半个时辰,时间足足提升了八倍,而且效率更高。
他找来白纸,随便选了一个八股文的考题,解题、破题、承题……直至最后的结尾,一气呵成,没有丝毫迟滞。
徐青满意地看着自己刚写的文章。
以他目前的水平,即使在南直隶,也确实是府学生员级别的文章了。
府学生员,都是相对年轻的秀才,体力、智力尚在巅峰,属于有希望考中举人的那一类秀才,往往也是最喜欢热议时政的。
这些人,往往有自己的圈子,在府县里,掌控一定的舆论权。
要他们办什么事很难,可是坏事,却太容易了。
“如果吴知县不离任,将来中了秀才呆在县学肯定是更好的,不过吴知县今年年底任期就结束了,所以将来还是府学比较好。这也是为了避嫌。”
李公朴只是个典史,不是正经的读书人,管不到县学、府学的事。
反而很可能因为这层关系,给叔侄二人造成不好的影响。
因此徐青目前的规划是,争取府试、院试也取得优异成绩,届时就能直接进入府学。
同时,府学的生员虽然许多自视甚高,本身也代表了广泛的社会资源,而且在府学有他施展“才华”的空间。
届时,他希望能接触到更多和“武道”、“道法”相关的信息。
徐青一番思考之后,继续看书。
这次没有进入“绝对专注”,因为技能刚使用完,有一段冷却期。
不过他现在的身体很好,先前疲惫感也不强,恢复起来还是很快的。
不得不说,“专注”才是最好的外挂。
无论是读书、练武,进入专注忘我的状态。即使是普通人,都能取得显著的进步。
只是人不是机器,容易被外界干扰。
别说专注,学习的时候稍微专心都是极难的。
徐青现在平常状态下,同样是十分专心的,不只是天赋的原因,因为他清楚自己每一分努力都有收获。
国朝人为何骨子里喜欢读书种田,因为这两样事最容易看得见收获。
…
…
赵家大院。
“大哥,解押库银的文书直接送到咱们家了,明天就得走。”赵熊赵捕头脸色蜡黄,手颤巍巍地从自己的堂弟兼手下亲信捕快的手里接过官府的文书。
朝廷才不管你病没病,公文一下,没有回绝的余地,死也得死在路上。
赵熊的堂弟名叫赵豹,见得赵熊神色,脸上恨恨道:“上面的那些家伙,没少收咱们的孝敬,现在出了事,一个个撇的比什么都干净。”
赵熊摆摆手:“他们是得到了吴知县要当南直隶督察院监察御史的消息,而且主管漕运方面的事务,这里面贵人们的利益太大,不到万不得已,他们肯定不想得罪这位年底就要上任的监察御史。”
“他一个三甲同进士,怎么能轻易当上科道清流的官。”赵豹一惊。
赵熊冷笑道:“不知哪位高人出了主意,给这位吴知县写了个青天大老爷的话本,现在在南直隶一带,许多说书人都爱讲这个话本。”
“那话本我也听过,沽名钓誉而已。”
“你肯定是没听到最后那首诗。”赵熊淡淡道。
“什么诗?”赵豹现在对吴知县意见极大,前几天听了不到一半的话本就走人了,自然不知道后面的内容。
“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
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赵熊一字一顿地吟道。
“这首诗现在许多小民都爱听,而且惊动了一位大人物,亲口称赞吴知县有古君子之风……”
“这首诗的份量竟这样大。”赵豹只觉得百姓都是牛马,自然对这首诗无感。
赵熊:“无论如何,吴知县凭这首诗已经得了士大夫之心,我们若是在年底前搞事,只会让上面震怒,觉得咱们这些胥吏,太过刁滑。”
“可是,大哥你的身体,怎么支撑得住这一路奔波。”
“反正是走水路,不碍事的。李公圤那边,你暂时还得虚以委蛇,休要生什么事端。”赵豹口头称是。
他心里却不以为然,他们赵家是本地一霸,如今被李公圤这等小角色一步登天,骑在头上,叔可忍,婶婶也不可忍。
他已经打听好,李公圤的侄儿要参加县试。这小东西一直以来都不出门,让他找不到机会,但县试的时候,总不能不出门。
赵家这么多年在清水县花了那么多钱,养了那么多人,不是找不出敢亡命的。
在县试前,他一定会找到机会,派人打断小东西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