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燕王举兵谋反的消息传回京城。皇宫之中,听闻噩耗的皇帝赵衍惊出一身冷汗!
沧州太守柴仲泽被擒,太原太守司马博平被杀,魏州太守魏文博投降、潞州太守欧阳庭川至今下落不明!
从年初的大军围困关中,到现如今中原四面楚歌,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原本大好的局面陡转直下。
大殿之内,人人面带愁容之色,戴严气的眼里冒烟、嘴中喷火,当庭大骂:“颍阳王这个蠢货,传回来的是什么消息啊!”
仁王赵仁面如死灰的走出队列,跪在当庭之中,他神情懊恼的伏地而拜:“陛下,这一切都是老臣的错啊,老臣愧对先帝的在天英灵,请陛下降罪!”
工部尚书戴进德望向跪在大殿中央的赵仁,语气有些嫌弃的开口道:“哎呀,老王爷,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不如赶紧想想办法如何应对才是!”
眼下沧州、魏州、潞州尽皆落在燕王手中,这也就等于控制了河北道,而河东道太原被占领,将河东地区一分为二,北部地区可以说是燕王的囊中之物!
想到此处,兵部左侍郎黄举急忙开口道:“陛下,此时应速速增防黄河沿岸,防止燕王南下啊!”
刑部尚书刘文达见黄举此举,不由得冷眼瞟向他,心道江南危在旦夕,你现在还有闲心关心河北,心中暗骂黄举愚蠢!
“陛下,依老臣之见,燕王虽然谋反,但是还不足为虑,燕王手下不过是西关的几万人马,构不成太大的威胁,江南之患才是当务之急啊!”
户部左侍郎刘尚进见父亲出言,于是也出言附和!
龙椅之上,面色惨白的赵衍并未理会这父子二人,他抬起衣袖擦拭了一下额头的冷汗,随即看向殿内一言不发的兵部尚书方书同!
此时的方书同虽然也是一脸的苦色,但是不像其他人这般惊慌失措,似乎是在思索什么!
赵衍轻声询问道:“方爱卿,汝可有破敌良策?”
方书同听见皇帝赵衍出声询问,迟疑了片刻,还是缓缓走出队列,他朝着龙椅上的赵衍微微拱了拱手。
“回陛下,老臣以为刘大人所言不无道理,燕王虽然举兵谋反,但是实力有限,只有区区几万兵马,而且他们兵力分散,眼下还不足为惧!江南之危更甚,薛家和南越二十万大军眼下正长驱直入,朝廷应还是防患江南之患为主!”
“可是万一燕王控制了河北道之后,合兵南下该如何是好?”赵衍再次开口问道。
方书同不慌不忙的开口道:“陛下,眼下皇甫成的三万大军尚未渡过黄河,仍在河东地区,可令其重新北上,夺回太原,另外雁门一带还有两万边军,燕王既然已经派大军南下,那燕城防备必然空虚,可令雁门关的守军直奔燕城,倘若能够擒住燕王,那叛军必然不攻自破!”
大殿之内,不少朝臣听到方书同的分析,都不由得赞叹起来。
“哎呀,妙啊,如此一来,便可直捣黄龙!”
“方大人真乃神人也!”
赵衍闻言,脸上也泛起了一丝笑容,他神情有些激动的说道:“爱卿真乃国之梁柱也!”
只是赵衍刚刚夸完,殿内一人却是面色愁容的开口道:“陛下,方大人之计虽是好计,只怕是难以实现啊!”
说话之人乃是刑部右侍郎公孙不让,公孙不让此前曾到过燕城调查张达一案,但是短暂的接触让他对这位年轻的王爷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作为一个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他完全看不透燕王。
殿内众人对于公孙不让的话语都是感到诧异,只有方书同本人,只是静静的站立在原地,似乎对他的话语没有丝毫的意外!
赵衍面有不悦之色,冷声开口道:“公孙不让,你这是何意?”
公孙不让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方书同,见他没有任何反应,随后淡淡的开口道:“回陛下,陛下可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张达率五万大军围困燕城,却被燕王殿下一箭射杀,之后羯族三万大军围攻燕城,几乎全军覆灭,羯族主帅沙雕也战死在燕城之下,那时的燕城,只有五千守军!
后来燕王控制了西关五万大军之后,更是在上谷围杀了羯族十万大军!雁门关的两万边军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