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六,巴中城内,张邦堰的后续五万大军抵达巴中,与此同时,张邦堰也得到消息,戴家十万大军已经从成都出发,兵发汉中;而方家五万大军已经拿下河东道的两座州府,直抵黄河岸边!潼关外围更是有十万精锐之师围堵!
张邦堰的大帐内,十几个武将面沉如水的坐在两侧!其中包括四大郎将李勖、张柘、臧威、郭雄。
郎将李勖开口说道:“大帅,现在戴家兵出十万进逼汉中,我们是不是暂时先撤退,确保汉中啊?”
张邦堰此刻也是愁容满面,他沉思了片刻问道:“现在随军粮草能够支撑几日?”
郎将郭雄开口道:“回大帅,目前运抵巴中的粮草能够支持大军八日的用度,如果省着点吃的话,应该能够支撑十日左右!不过末将担心,一旦汉中城被戴家围困,我们的粮草也会被切断!”
臧威补充道:“眼下汉中城内的守军不过两万,虽说依靠高大的城墙可以阻挡戴家的军队,但是末将担心,如果他们不去攻打汉中,而是从棋盘关南下,堵住米仓道的入口,到那时我们就要面临腹背受敌的境况了!”
他们所说的这些张邦堰自然清楚,巴蜀通往汉中的关口几乎全部掌握在戴家手中,这是对张家最不利的条件,无论是从阳平关,还是棋盘关,亦或是他们现在占领的米仓道,戴家都可以轻易攻入汉中平原。
眼下退守汉中城,确保汉中安稳是最稳妥的办法,可是张邦堰却不这么想,关中汉中四面被围,与其四处防守,不如打开一个缺口,所以他此次势必要拿下瓦口关!
心中有了定数之后,张邦堰重新舒展了眉宇,他缓缓开口道:“本帅已经决定,攻打瓦口关!”
张邦堰的话一出,帐内的其他将军都是面面相觑,人人脸上都现出吃惊之色。
张拓劝解道:“大帅,此刻形势,进军绝非良策啊,还请大帅三思啊!”
张邦堰抬手制止了郎将张拓的话语,他神情坚定的说道:“眼下的形势本帅自然清楚,正因为形势危急,我们才更急需打破封锁,也许回援确实可以保住汉中,但是之后呢,我们将面临敌人一步步的蚕食,到那个时候,情况会变得更加危险,所以本帅决定,先拿下瓦口关,打出一条通道来,到那时,进攻汉中的军队自然会回援巴蜀地区。”
“可是大帅,眼下戴家已经向瓦口方向增兵三万,不日便可抵达,这样一来,瓦口关方向守军不下四万,虽然我们两倍于敌,但是瓦口关的地势,很难大举进攻,想要攻破几乎不大可能啊!”张拓再次出言劝道。
“此事不必多言,本帅自有安排!众将听令!”
张邦堰这次没有听取几位郎将的建议,而是果断下令!
随着张邦堰坚定的话语一出,在场的将领皆不再多言,他们都是跟随张邦堰久经沙场之人,他们之间的默契度自然不必多说。
帐内的将士纷纷起身:“在!”
“郭雄命你为先锋军,率五千人马直抵瓦口关,于瓦口关前下寨,只可连日挑衅,不得攻城,若遇守军出击,只可败,不可胜!”
郭雄拱手道:“末将领命!”
“李勖,命你为中军,率一万人马居中,沿途每隔五里设置一座营寨,每座营寨置五百人!敌军若来袭,可佯装败走,粮草辎重,兵器铠甲尽可丢弃!”
“末将领命!”李勖高声道。
“臧威,你引两万军马进驻老观岭山坳,此处山坳纵深极远,但是是一条死路,你率军在山坳内埋伏!待瓦口关内守军追击而来,切记放过前军,但后军大举而来,你便从内杀出,截断他们退路!”
“末将领命!”
“张拓,你率领五千人马,沿着老观坳外围山岭,多带箭矢,于山坡上多设置滚木檑石头,同样放过前军,待臧威军杀出之后,便可同时击杀敌军!”
“末将领命!”张拓高声朗道。
“本帅率大军殿后,待战事一起,前后夹击瓦口守军!”
此时,帐内众将也终于明白了张邦堰的用意,他是想引诱敌军出城,从而伏击敌军!
虽说这是一个不错的伏击办法,但是瓦口的守军怎么会轻易出动呢!
郭雄有些疑虑的问道:“大帅,倘若敌军不出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