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拉扯(1 / 2)

守在屋外的两人推开门,春华应声:“主子。”

“取些笔墨来。”

“是。”

另一边回到房间的褚墨坐在圆桌前用铜钱卜算着,师妹性子虽随性了些,却是个极有分寸的人,又怎会与人结仇?朝中想杀她的是不少,但也不至于到不死不休的‘宿仇’地步。

看师妹先前的反应也不像知道是谁的样子,这样一条毒蛇藏在暗处,难保什么时候又亮出毒牙咬上一口,所以他还是想试试看看能不能从卦象中找到别的线索。

“褚墨,在吗?”没等里边的人应答,褚衔已经推门而入,还顺手把门关好。

右手提着两瓶酒,触及到桌上的铜钱,饶有兴趣的说:“算什么呢?”

“没什么。”褚墨不慌不忙的将铜钱收回袖中,等待他的下文。

对于他这一成不变得疏远褚衔无法,自顾自的拿着一瓶酒仰头豪饮一口,又将另外一瓶递出。

褚墨平静道:“我不喝。”

“你师父和师妹都爱喝,你不喝?”话是这么说褚衔还是收了回来。

褚墨没有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淡声道:“明日还要赶路,不宜饮酒。”

听到他说的话,褚衔眸中划过一丝狡黠,直直的盯着对面的人“你可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

褚墨摇头:“我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 ,脑子险些烧坏,醒来后就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原来如此。”褚衔心中的疑团终于被揭开,对上触摸投来的目光,解释道:“当年阁中发生叛乱时,你五岁,我八岁,父亲身受重伤,母亲让尉叔和许叔护卫我们离开。因为一路追杀的人太多,我们几个目标太大,尉叔和许叔便带我们俩分开跑,后来我们就失散了。”

血流成河犹如炼狱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他和弟弟躲在角落里,远远地看着父亲被那群恶鬼一刀一刀凌迟,母亲被那个畜生凌辱,他禁锢弟弟的手被咬得鲜血直流,弟弟拼了命的挣扎想要冲上去,可是他知道,他们打不过,上去只会白白送死。

那时他就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杀了那些畜生报仇......

褚墨见他双眼染上猩红,手中的瓶子被捏碎,酒合着血滋滋流着,他却浑然不觉,像是陷在回忆里无法自拔,只得出声:“你怎么确定,我就是你弟弟呢?”

褚衔恍若入魔的疯狂模样被一览无余,外泄的气劲势要将天地毁灭,褚墨平静无波的心底泛起涟漪,却也只是一层小小的浪纹而已,因为他没有曾经的记忆感受不到那些沉重的伤痛,现在的他只是一个聆听的局外人。

褚衔的意识像是被一阵清凉的风吹过,眸中的血色渐渐褪去,他冲褚墨扬了扬头:“看看你的脸,再看看我的脸。”之前还觉得这个弟弟聪明,怎么忽然傻了!

“你的身世我调查过,鸿武四年年初皇后薨逝,萧华池回京时带了个小徒弟,同年许叔带着你四处躲藏,他为引开追杀,将你藏在乞丐堆里,而后他战死,你的线索消失。”

“褚哥你这儿怎么了?”一道担忧的声音传来,元鸣从窗外斜身滑到屋内,如果忽略掉他一脸兴奋,闪闪发光的眼睛,或许还能相信他真是赶来帮忙的。

‘砰~’

未等褚墨说话,木门被外面踹得摇晃两下,最终还是没挺住脱离门框摊倒在地。

看清里面的情况夏蝉轻咳一声,默默收回长腿,退到一旁。

政祉安从后边上前,入目褚墨一脸严肃的盯着元鸣,元鸣求知欲极强的看着褚衔,褚衔侧身右手紧握,指缝间滴着鲜血,脸上满是被人打扰的不悦。

她眉头不自觉的抽动,方才察觉到这边突然出现一道强劲危险的气息,她们才赶过来,没想到闹了个乌龙。

场面一时静默无言。

“客...客官,发...发生什么事了?”楼下值夜的管事,强装镇定的上前询问。

处在最后边的夏蝉转身交涉:“无事,你们这里的门好像不太结实...”说着不动声色的将人带远。

政祉安的视线在褚墨兄弟两人之间扫过,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淡笑道:“你们继续。”

来得快去得也快,边往回走边说:“没什么事儿了,都早些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