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几不可闻的微叹,声音冷凝“躺下。”
“小安安你就可劲造吧!”停在床边的空木风斜睨她一眼,他面上白眉白须随之颤动。
自家外祖父也是一脸的担忧,政祉安收起心思,规规矩矩的躺好。
他们都是真正关心自己的人,不应该用伤势来当借口。
“没事,你们别担心。”政祉安为缓和气氛,轻笑着。
见他们没有一点轻松的反应,直接问道:“我的伤,很严重?”
她自己是能感受到体内大概的情况,也知道这次的确伤得不轻,但现在除了疼就是疼,别的啥也不知道。
几人相视一眼,空木风恹恹的回答“太医院的太医治不了,得去药王谷请人。”
现在也只能暂时将养,如果想要把小家伙的经脉修复,只能去药王谷请人,问题在于药王谷早已隐世,要想请里面的人出来谈何容易。
“我要死了?”政祉安认真且平静的问出这个问题。
死字一出,三人同时面色难看的盯着她,政祉安抿着唇不再说话。
对于生死她早已看得淡如浮云,若真要说,这些年的日子已经是赚了。
“休要胡说!”一直未曾说话的云国公出声训斥,说完又发觉自己语气重了,缓和解释“若是不能把损伤的经脉修复,以后...就用不了武。”
闻言政祉安笑得轻松“就这?用不了就不用呗!反正有你们在,难道还保护不了我?还有师父,你们担心什么?”
“而且这不是还不一定嘛,你们这么愁眉苦脸的,搞得好像我马上要...”接收到自家老爹投来的警告眼神,她立即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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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宠溺又无奈的看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子,对视一眼,相继离开,连句最后的嘱托都没有。
离开中阳宫,空木风双手背于身后,缓声道“此事恐怕得请萧老出面,或许还有几分把握。”
可他如今在丰顶郡主持大局,如何能脱身前往药王谷。
政弘元平静的眸子划过一抹凌厉,平静道:“此事朕来处理。”
云国公看了眼空木风,他抬手执礼,额首道“那老夫就先行告退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后边刘福全自觉带人退远。
余下两人,缓慢前行。
“安安是舒儿唯一的骨肉,老夫不想再经历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云国公面色严肃的看向政弘元,此时的他不再是臣子面对君主的尊敬,而是一位长辈对自家子婿的诉说,也是说明自己的态度,其中带着隐隐的告诫。
刚开始对于政弘元想要政祉安接手云鳌军一事,他没有反对,也没有明确表示支持,但他私心里的确希望小丫头接受。
可他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代价,说是让小丫头自己选择,实则全在他的算计中,即便没有北境战事他也有千百种方式让她自愿接手。
就像让她插手向可一事那样,看似一件小事,实则是借她的手将针插进昌丰郡。
若不是蛮族突然来袭打断,恐怕小丫头还在昌丰,到那时就不止是派于开济过去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