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若是赎大丫回去,他们一没钱,二则又家中岂不是少了钱财来源。
是的,许荷花把大丫卖了,就没想过帮她赎出来,摆脱奴籍。
安桥殷眼神复杂,“娘,既然我已经成了城侯府的人,以后就不是家中的一份子了,日后不要来找我。”
许荷花顿时心生不悦,怎么可能,大丫生是自己的女儿,死也是自己的女儿,她还想着约月末来找安桥殷拿银子呢。
许荷花想叱骂她,被管事嬷嬷驱逐了,“拿了钱就赶紧离开,侯府容不得外人继续停留。”
陈嬷嬷瞥了一眼低眉顺眼,瞧着还算乖顺听话的安桥殷,像是警告又像是在提点她:“侯府不比外面,事事要懂规矩,若是犯了主子们的忌讳,那可是丢命的!”
安桥殷抬起头,上道的应着,感谢陈嬷嬷对她的指点。
陈嬷嬷紧皱的眉头舒缓开,还算个懂礼数的,前些日子进来的丫鬟,心高气傲,好似是进来做主子的,对她毫无尊敬可言,还多嘴的打听。
那一批四五个丫鬟,就得罪了主子,被发卖到窑子里求生去了,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
陈嬷嬷也不是发善心的,实在是安桥殷丫头很称心意,模样周正,瞧着乖顺极了,像极了她那早死的女儿,心下不免多对她关照了几分。
安桥殷顺着杆子往上爬,玩笑说陈嬷嬷像娘一样关怀她。
一语惊醒梦中人,陈嬷嬷心底某个想法立马就浮上脑海。
进府邸的一个月,安桥殷就混成了陈嬷嬷的干女儿。
陈嬷嬷经历那么多,看出安桥殷娘不是个好的,怕安桥殷被她哄着拿出自己的月银,自己白白吃苦头。
怕安桥殷觉得她故意挑拨她和亲娘之间的感情,陈嬷嬷特地举了个例子。
“前一批来的,也有一个像你这般大的,结果她被她那贪婪的亲娘怂恿偷府邸的东西拿出去卖,为了给她那不成器的哥哥还赌债...结果当场被抓住,被打了个半死发卖给刘牙子,落到刘牙子手里,更加凄惨...”陈嬷嬷说起刘牙子,这人是人牙子之中最心狠的,什么奴隶落入他手里,少不得去掉半条命。
“这着实是胆大包天了些,我肯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安桥殷有些惊讶,一个下人敢有这么大的胆子,是谁给她的勇气?
“因为她心疼家里人,心疼弟弟,心疼亲娘,又是一个拎不清的,处处被亲娘给控制,她娘说什么是什么...”
“那丫头出事了,也没见她那好娘出来求情,反而一股脑的推脱是她女儿自作主张...都是贪生怕死的...”陈嬷嬷提起这事,神色之间十分轻蔑,觉得那丫鬟也是活该。
“娘,我那会也跟她说清楚了,若是日后她来寻了,我不会见她的。”反而,她还会给许荷花找事。
她倒要看看,许荷花到底是心疼女儿还是儿子。
陈嬷嬷疏了关系,把她放到侯府夫人院子里做了个洒水丫鬟,虽然是最低的三等丫鬟,但这事胜在轻松。
是她的事被其他两个三等丫鬟给分走了一些,陈嬷嬷安排几个脾气顺当的,给她当伴。
一个叫黄桃,一个叫绿桃,看名字,就知道两人是姐妹。
知道安桥殷是陈嬷嬷的干女儿,对她十分亲昵恭敬。
安桥殷小日子就舒坦了,混了一个月,才等到时机。
原身的愿望,一是不再扶持家中,二是报答侯府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