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问读完了手中的信件,后脊背一凉,心里一阵后怕。
她抬起头,脸色煞白、冷汗涔涔,望向顾风年。
“我竟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顾风年道:“没事儿,这封信这不在这儿吗?”
“顾主管,还好你提前把王汉写给你的信藏起来了。若是昨天晚上王汉的人把你抓走的时候,又把这封信拿了回去,我们就手上一点证据也没了,没人能证明昨天晚上是王汉绑走了你。”
苏无问说到这儿顿了顿:“但我估计昨儿个夜里我在王府闹出的动静如此之大,定会有不少人能作证是我伤了王汉。到时候这官司一打起来,吃亏的定是我们。有这封信在手,王汉就不敢报官了。”
顾风年点了点头:“一定要把此信收好。”
苏无问看着躺在病榻上的顾风年,一身白衣,神色清冷俊俏,昨天晚上她心里突突直跳,做起事情来像着了魔一样,为了救回他,什么都豁出去了。
这是苏无问第一次发现,原来顾主管在她心里这么重要。
要是哪天顾主管娶了妻,岂不是不能像如今这样愉快相处了?
苏无问赶紧摇了摇脑袋,把心里头这个念头挥开。
她伸手给他掖了掖被子,帮他盖得紧实点。
顾风年有些不好意思,躺在床上直往后缩,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
苏无问以为他哪里不舒服:“怎么了顾主管?可是哪里不舒服?”
顾风年支支吾吾道:“没有没有。”
苏无问又替他盖被子,顾风年继续往后缩。
“究竟哪里不舒服?顾主管你得说出来,可别耽误病情,我让大夫给你瞧瞧。”
“没有不舒服。”顾风年垂下眸不敢看她。
苏无问想了想,她盖被子的时候,被子碰到了顾风年的胸口,难道是胸口受了伤?
胸口受伤可不得了。
苏无问抓着被子的手往外一翻:“是不是胸口疼?让我瞧瞧你受伤了没有。”
这回顾风年更紧张了。
这是要做什么?这是要脱他衣服吗?
“苏小姐,我没受伤——”
“胡说,你让我瞧瞧。”
苏无问伸手去解他的衣服,顾风年急了:“苏小姐,男女授受不亲——”
苏无问很惊讶:“我们俩还用得着分那么清吗?你可是我生死之交的好兄弟,你也太拘泥了!”
苏无问非要看,顾风年又碍于礼数,不好意思去握她的手。
呲一下,衣襟被撕开了。苏无问一眼望下去。
除了肩上留有昨儿个晚上被飞镖射伤的伤口之外,胸口只有几条被鞭子抽打出来的血痕,并无其他伤痕。
她放下了心。
顾风年紧紧闭着眼睛,神色紧张,一言不敢发。
苏无问瞧了瞧他的脸,又瞧了瞧他白花花的胸膛,反复观瞧了几次,心里头忽然涌现出了一股莫名的悸动,羞怯难当。
她忽然转身冲出了屋外,也没跟顾风年道个别。
顾风年听到了她出去的动静,睁开了眼睛一瞧,果真没人了。
方才强忍住的羞耻感一下子涌了上来,脸涨得通红,他拉起被子,慢慢往上,盖住了自己的整张脸。
虽然屋里没人,可他仍觉得害羞。
苏无问一口气冲到了前院,站在庭院中,神色呆滞,瞧着眼前的地面出神。
她刚刚做了什么?她又看到了什么?
有人猛地拍了一下她的后背,苏无问本就在走神,这一下可把她吓得不轻,差点就魂飞天外,一个哆嗦,回转身来一瞧,是她老爹干的好事。
“爹你可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