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点了点头:“本官相信你所言非虚。赵天葵的所有钱财一半充公,另一半便赏给你。”
王汉装出了大喜之色,虽然这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在告发赵天葵之前,早就已经打听清楚,南昌的这个知府大人每次断完案,总喜欢把犯人的钱财一半没收,一半分给检举者。
要不是能够吞下赵天葵一半的财产,他还不舍得把他给告发了,留着他以后说不定还有其他用处。
王汉恭声道:“多谢大人。”
赵天葵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了,在堂上破口大骂,从知府到王汉,再到苏行舟夫妇,到于阿娘,人人都被他骂了一回。
知府大人挥了挥手,手下人正要把赵天葵给带出去,于阿娘冲上前去拦住了他:“赵天葵,我女儿还在不在人世?”
赵天葵心想,反正自己要死了,把心一横,告诉她:“你女儿已经死了。”
说完了这番话,赵天葵仰天大笑。
于阿娘一瞬间红了眼眶,揪住了他的衣服,“是你害了她,是也不是!”
赵天葵嬉皮笑脸道:“岳母大人,我怎么会害自己夫人呢?”
于阿娘转身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对着知府大人连连磕头:“大人,求大人明察,给我个真相,我女儿、我女儿一定是被他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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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大人道:“林阿娘,你女儿一案,本官先前已经听说过了,只是此案发生在上海,不属于本府的管辖之地。阿娘你可回上海问一问,不过此案年岁已久,恐怕很难再问出什么了。”
于阿娘痛哭流涕,泪如雨下:“谢大人。”
事情告了一段落,苏夫人苏老爷与顾风年打道回景德镇,莫问天回上海,于阿娘也去了上海,王汉早就已经提前先回去了。
苏老爷刚一进入景德镇,百姓们一瞧见他,脸上的表情活像是见了鬼了,一个个奔走相告:“活久见!死了的人又活过来了!”
过了好一阵,百姓们的脑子才回过神来,原来先前是冤枉了苏无问。
三人刚一到苏府,方忠便去通报了苏无问,苏无问赶忙迎了出来:“爹娘风年,你们可算回来了。”
苏无问张开双臂迎了上去,苏老爷感动得不行了,也把手臂张开要去拥抱自己的闺女,结果闺女扑通一下跟苏夫人抱在了一起。
苏夫人道:“无问,家里怎么样?”
“没什么大事,你们俩不在景德镇上,外面传言说我害了你们,所以苏家窑也开不下去了,关了一些日子。不过既然你们回来了,谣言也不攻自破,窑口又能重新运转了。爹娘,你们这些日子都在哪里?可受伤了?莫大哥去了哪里?还有我听说赵天葵被判了秋后问斩,他的一半财产都分给了王汉,顾主管,这又是怎么回事?”
几个人往里走,管家方忠早就已经给他们上好了茶,搬好了凳子。
落了座之后,苏夫人把整个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跟苏无问说了一回,苏无问叹了口气:“赵天葵想对我们下手,却不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反而着了王汉的道。以前我总以为赵天葵比王汉技高一筹,现在看来,我低估了王汉。既然王汉分得了赵天葵一半的财产,看来这景德镇上的首富非他莫属了。王汉作恶多端,竟然让他逃过了一劫,真是让人有些心有不甘。”
苏夫人道:“无问,你说得没错,连我也没想到,王赵天葵最后竟然栽在了王汉的手上。不过做事情最忌讳心急,也不必害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论王汉以后再有什么动作,咱们总能想办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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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4年9月,赵天葵恶贯满盈,问罪处决。
1714年12月,赵天葵的财产清点完毕,分了一半给王汉。
王汉的总资产原本在苏家之下,如今拿到了赵天葵的那一半,一跃而居苏家之上。
在景德镇的陶瓷行业里,王家与苏家陷入了平分天下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