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自得的走在街道上,仿佛真当自己是来闲逛的。
“逢春酒馆?”墨云沉停在门口,“倒是意外。”
雪凰没说话。
墨云沉却突然凑近她,“偷喝可不好,我没带钱,你去帮我买一坛胭脂醉吧。”
雪凰眉心微蹙,推开他走了进去,不一会拎着一坛酒出来。
“喝。”
“不急。”墨云沉笑了笑,继续往前走去。
雪凰扫了一眼四周,跟了上去。
墨云沉带着她来到港口,然后上了一艘小船,里面早已备好茶水点心。
分明是有备而来。
雪凰心中隐隐有一些猜测,不肯上去。
墨云沉径直入座,转头看向她,“你知道沈从风为何一定要杀我吗?”
“怕你倒戈,与他为敌。”
“不仅仅如此。”
“因为你和他狼狈为奸太久,他干了什么勾当你一清二楚。”
“你可还记得渊凌之盟?”
“你到底想说什么?”
墨云沉示意她坐下。
雪凰只好上船,将买来的酒给他倒上。
船也很快向着湖中央飘去。
“十八年前,北渊灭国之战,始于渊凌之盟的撕毁。史书记载,北渊毁约,大举进犯边境,沈从风带兵交战,北渊据不受降,负隅顽抗,以致举国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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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凰脸色渐冷,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压制不住。
墨云沉继续道:“但事实上,是沈从风先调集边军挑衅,北渊派兵前来交涉,还带来了当时渊文帝亲笔所写的国书。”
“国书?”
“是。国书的内容是求和。但这封国书并没有送回皇都,送回去的是战书。凌皇收到战书之后,朝中官员纷纷上书开战,凌皇迫于群臣压力,只能下令开战,但同样送来一封旨意。”
“什么旨意?”
“开战可以,活捉北渊皇室之人,押解至皇都囚禁,且不得滥杀无辜。”
雪凰不自觉握紧了双手,指甲刺进血肉,浑然不知。她冷冷道:“可当年尚阳城破,横尸遍野,血流成河,太极殿内,你与沈从风下令屠杀了整个皇室包括群臣在内的四百七十三人,无一人生还。”
墨云沉看向她,眸光深邃似海,“圣旨来的太晚了。或者说,这封圣旨注定要来的晚一些。”
“你什么意思?”
墨云沉没有回答,而是慢悠悠的端起酒杯品酒,似乎是在给雪凰思考的时间。
“沈从风一心要与北渊开战,所以那封求和的国书绝不可能被送回皇都,是他调换了国书。同样,那道圣旨姗姗来迟,莫非也是他的安排?”
“圣旨先到,他便不能抗旨杀人。没有圣旨,他才能肆无忌惮。即便事后问罪,也可尽数推脱给北渊。且太极殿的真相,陛下还被蒙在鼓里。”
雪凰明白他的意思,沈从风屠杀北渊为的就是夺取秘宝,这是他的私心,自然不敢让皇帝知晓。
“那这和他要杀你有什么关系?”
“我的父亲,是唯一见过北渊国书和圣旨的人。”墨云沉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那封圣旨和那封国书才是关键。”
“你是说,你父亲的死和沈从风有关?”
墨云沉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道:“我父亲一死,便再无人知晓沈从风当年是否抗旨不尊。但那封国书并没有毁掉,或许是揭开当年真相的唯一关键。”
“那这些隐蔽之事,你又是从何得知?”
“下次告诉你。”
“要说便说,何必卖关子?”
“若都告诉了你,下次品酒之时又该说些什么?”
“刀已经架在你脖子上这么多年,你竟然还这么淡定?”
墨云沉笑了笑,“刀架在谁的脖子上,还不一定呢。”
雪凰眉头微蹙,思索着他刚才说过的话。如果能找到那封消失的国书,会不会对她们扳倒沈从风更有利?可是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十八年,线索恐怕极其渺茫。
她看了一眼墨云沉,他这个时候提出国书的事情看起来倒像是在帮她。
但话说一半,是否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