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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父子二人在偏房相见,马三保守在门口。
房间内只有一根蜡烛点燃,很是昏暗,父子俩各有心事,气氛有些凝重。
为了徐妙云,朱棣最终还是先开口说道:“高炽,其实父王说那些话都是为了激励你二弟,你永远都是爹的好儿子,都是燕藩的世子!”
“爹,孩儿都明白!”
朱高炽苦笑一声,随即神情严肃的说道:“孩儿找你来不是说这些的,其实孩儿并不想去京城!”
朱棣听后顿时沉默了,其实他也不想让儿子去京城,只是为了千秋之业,他不得不做出取舍。
“爹,你的事孩儿都知道了!”
朱高炽坦然道:“你和老和尚打算谋反,对吧?”
朱棣瞪着双眼,脸色“唰”一下的冷了下来,这些事整个燕王府只有三个人知道,他自已,姚广孝还有在门口站岗的马三保,都是绝对信任之人。
“高炽,你在胡说什么?”朱棣极力掩饰内心的惊讶和恐慌。
“孩儿明白父王的意思!”
朱高炽缓缓说道:“父王想让孩儿去京城是当人质吧?”
朱棣再次惊讶不已,他没想到自己的孩子竟然什么都知道,事到如今也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了,只得问道:“你是如何知晓的?”
“偶然听见的!”
朱高炽小声道:“爹承不承认都没有关系,只是孩子要提醒爹一句,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时候,既然孩儿能偶然听见,长此下去,隐藏在燕王府的朝廷探子也会早晚听到!”
朱棣嘴角抽搐几下,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蓄谋造反,改天换日,这可是天大的罪过,而且这种丑事还让自己儿子撞见,这面子上自然挂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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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和你无关,也不用你管!”
朱高炽听后只是叹息摇头,说道:“爹,你别让那个妖僧骗了,他之所以想让你造反,只是满足他自己的欲望而已,这天下是谁的,对于他一个出家人来说并不重要,那他又图什么?”
朱棣训斥一声:“本王说了,这些事不要你管!”
看到自己父亲如此执着,朱高炽也急了,说道:“爹,就算你有七藩,甚至更多的兵马,也难以成功,没有诏书,无故起兵就是造反,就是叛逆,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奸贼啊!”
“而且各藩兵马一动,北方的敌人万一趁虚而入,到时候天下必然再次大乱,就算父王夺了江山,咱们一家人也会沦为千古罪人,百年之后又怎么有脸去见祖宗啊!”
朱高炽的话句句都在戳父王的肺管子,朱棣实在听不下去了,怒斥道:“住口!”
朱高炽叹息一声,继续说道:“爹,孩儿要提醒你,那孩子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他是皇祖父一手调教出来的小洪武,他的手段和心术深得皇祖父深传,他和太子爷都是一类人!”
朱棣听后心中有些惆怅,大哥朱标的手段他是知道的,看似宽厚仁义,其实腹黑无比。
而且朱高炽和那孩子一起生活了好几年,了解的也比自己多。
“那顶白帽子就这么重要吗,难道比咱们一家人的性命还重要吗?”
朱高炽晓之以情继续劝道:“爹,现在收手还不晚,真要等到那一天,就算是皇祖父也保不了你啊!”
朱棣顿时沉默了,也犹豫了,良久后缓缓说道:“高炽,爹让你去京城其实也是为了保护你!”
“孩儿明白,可是孩儿不想看着你一错再错下去!”
朱高炽神情坚定的说道:“如果父王继续执迷不悟,那孩儿只能去京城告诉皇祖父你有谋反的心思,与其日后满门抄斩,还不如现在就去凤阳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