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知县的内心经过大起大落后,才没有那么提心吊胆。
直到苏老将军领着一众官兵,押着润州涉案的大小官员,呼啦啦地离开后,侯知县方后知后觉地整理歪掉的乌纱帽。
之后,侯知县就开始一通忙乱。
这时,路遇梁飞尘的侯知县,因被各种事务弄得焦头烂额,低头匆匆走过,哪里能看到梁飞尘。
还是梁飞尘一把将人拉着,“侯大人!”
侯知县本来是要发怒的,他都已经那么多事烦了!居然还有人不识趣地来拉扯他!
来的正好,他正愁无处宣泄脾气呢!
他正要开口发火之时,眼角余光看到那人竟是梁飞尘!那个能够一巴掌将他拍死的武林高手!
于是,侯知县话到嘴边,又硬生生把国粹给吞咽下去。
他立马把身子转过来,正面面向梁飞尘,脸上早已挂上和和气气的假笑。
“哟!梁大人,好巧呀!梁大人把侯某人拉住,有何贵干?”
梁飞尘同样皮笑肉不笑,“侯大人急匆匆的,要去往哪里?”
问到这里,侯知县脸色一变,佯装恼怒:“梁大人,你这就没道义可言!你是江湖人,江湖人最爱行侠仗义!润州知府勾结富商韩冲贩卖私盐,你怎么没有提前透露一星半点消息给我?咱们俩好歹曾经是同僚,你这是连相识一场的情谊都没有的做派!”
梁飞尘神色一惊,“贩卖私盐?”
侯知县见他这副模样,不似作假。
然而,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油条,早就不轻易相信别人,所以他再次试探。
“梁大人何必惺惺作态?你跟苏老将军在一处,同住轩源楼,怎会不知晓此事?”
自从昨日梁飞尘透露出,他与苏老将军在一块,他便悄悄派人查探虚实。
事实的确如此!
他们一路乘船,路过此地。不过暂时停留几日,哪里料到,苏老将军会在润州掀起血雨腥风!
梁飞尘正色道:“捉拿贩卖私盐要犯,此乃机密,苏老将军怎会轻易透露出去?那不是陷他自己于不忠不义吗?关于今日苏老将军抓拿贩卖私盐要犯一事,我是刚从侯大人的口中得知。”
侯知县满脸不相信。
梁飞尘不管他信与不信,又道:“连我也保密的事,说明此事的严重性。侯知县应该比我更清楚,贩卖私盐,可是要处于死刑,更有甚者株连九族。苏老将军得到消息后,选择保密,此乃合情合理。即便是家人,也不能透露出去。”
侯知县神色一凛,再次感到一阵后怕。
倘若当初知府大人拉他入局……如今他怕是成为被押解进京的一员。
毫无疑问,这一次捉拿的人,到最后必定要问斩。至于波及范围有多广,一切全凭圣上定夺。
他知道圣上最不能容忍,便是贪污受贿。
他之前在京城被御史台告发,收受贿赂,也不过区区一万两,便贬官到此处,做起区区七品的芝麻绿豆的小官。
如果他之前加入贩卖私盐的那伙人,他的身家性命就要交代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