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哥,我回想起来,我那样冲动行事,终是不大妥当。”何梅英忧心忡忡,“我被仇恨蒙蔽心智,失去了平时的冷静。方才那般放肆,怕是会给尘哥你带来祸端。”
“如今细细想来,一旦他们夫妇二人出事,别人首先怀疑的对象,便是咱们夫妻二人。”
梁飞尘哈哈一笑,浑不在意:“英妹不必担心,我怎会有事?你杞人忧天了。放心,我一定会把此事办得妥妥当当。”
何梅英迟疑:“虽然侯知县不管这事,但谁知道他不会在背后捅刀子……”
梁飞尘摆摆手道:“侯博涛除了贪污时胆儿肥,其他时候胆子小得很。他的为人,就跟泥鳅一样,滑不溜秋,不敢得罪任何人,也几乎没有人抓得住他的把柄。”
“要不是他那不检点的儿子,招惹到御史台的宝贝闺女。那御史台不至于专门找人调查他,天天逮住他的小辫子不放。”
何梅英摇头:“尘哥毕竟曾经是京官,现在还年轻,日后保不准可能会再次当官。我不想给尘哥的官身留下任何把柄。我想带给你的是美好的生活,而不是带给你负累。”
“哪里就是负累?你是我终其一生都要保护的妻,这叫……这叫……”梁飞尘绞尽脑汁,似乎也找不到最妥当的词儿。
“这叫甜蜜的负担!”卿宝在一旁笑嘻嘻地补充。
梁飞尘眼睛一亮,“对,正是甜蜜的负担!只要是为了英妹好,无论要我梁飞尘做任何事,我都甘之如饴。”
他转而低垂眼眸,瞥了卿宝一眼,送给她一个表扬的眼神。
卿宝晃晃聪明的大脑袋,得瑟不已。
何梅英看了看卿宝,又看看自家丈夫,忽地莞尔一笑。
“行吧,尘哥,我都听你的。”
梁飞尘满意了,安抚道:“英妹放心,我心中自有打算。在替你报仇的同时,也不会惹祸上身。你不是怀疑你爹的死,有蹊跷吗?”
何梅英瞬间打了一个激灵,“尘哥,你要帮我查?”
梁飞尘看着她姣好的面容,心生怜爱,无声叹气。
“英妹,在此之前,我已经暗中派人查过,的确是哪韩冲买通杀手,害死岳父。如今我手上握有证据,是要私了还是对簿公堂,全凭你做主,为夫我无不支持!”
尽管早有猜测,父亲被韩冲所害,八九不离十。然而,当确定父亲不是意外死亡,而真的被韩冲害死时,何梅英大恸。
她激动到嘴唇打哆嗦,竟一时失语,泪水模糊了双眼。
梁飞尘很是担心:“英妹,你没事吧?”
何梅英摇头,眨眨眼,将眼中的泪意逼退。她深吸一口气,千言万语化作简单的一句话:“谢谢你,尘哥。此生有你,是我何梅英最大的幸运。”
梁飞尘将人搂进怀里,一遍遍轻轻的拍打她瘦弱的后背。
“今生有你,才是我梁飞尘这一辈子最大的幸运。能娶你为妻,我这辈子圆满了。”
何梅英鼻子吸气,脸颊在他的怀里蹭蹭。
“我以前只觉得这世上的至苦,都让我尝透了,活着真没意思。”
“自从与你重逢,我每天都活在蜜罐里。被人温暖着,呵护着,关心着……我越来越觉得,我过去所遭受的苦楚,都是为了迎接今日的幸福。如果没有尝过那段不幸的姻缘,或许就不会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
“如果最后是尘哥你,过去的一切都值得。”何梅英眼眶通红。
如果一定要吃尽婚姻中的苦楚,方得幸福。那么,她愿意。
“英妹,我绝不会辜负你。我也是一样的,只要是你,我不曾后悔过漫长的等待。”
娘诶!平白无故被撒狗粮,卿宝好奇宝宝地瞅着,清澈见底的大眼睛兴味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