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老苏家父子三人癫狂的大笑,留给村民们的印象太过深刻。
这会儿一经提醒,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大家觉得卢婶子虽然嘴坏,心肠不好,说出的话,却是十分有道理。
有人马上道:“这一年以来,许娘子家中的日子越过越好。这不,又要建新房子。工匠们的待遇也好,每顿午饭都有肉吃,跟逢年过节似的,工钱也不少,每日整整三十文钱,比镇上都不差。”
又有人附和道:“对对,正是这个理。平时苏老婆子每每说起许娘子家的境况,都十分气愤,说没孝敬他们二老半个铜板。他们自己也不想想,过去如何搓磨他们一家子?还有脸问人家孤儿寡母要银钱!”
话语中透着不屑。
卢婶子提出反对意见:“话不能这么说,老人不都说'百行孝为先,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再怎么说,苏老头和苏老婆子他们俩都是苏老三的父母。苏老三死了,可不就得让他的媳妇,代替死去的他尽孝道吗?天经地义!”
“你这话说的,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一遍遍的磋磨人家,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我倒觉得,许娘子一家过去做的已经足够好了。结果,老苏一家得寸进尺,连苏老三建衣冠冢都不愿意搭一把手,那是亲人吗?远亲都不带这样的吧!”
有人恍然大悟:“喔!我知道了,你对你家盼弟不好,如今使劲儿搓磨她,还是想着以后,她不计前嫌,始终如一的孝顺你这个做母亲的吧?别怪我没提醒你,人啊,一旦被伤到跌破底线,心里这一处窟窿,那一处窟窿,无法再缝补之时。你别指望女儿会在你老时,照顾你身后事。”
卢婶子呵呵了:“闺女是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以后我家大志会娶媳妇,有他们俩养老就行,哪还能指望自家亲闺女会从婆家回来,给我养老送终。”
“……”
青石河村这里一如既往没完没了的八卦,而县城的衙门里真真切切的发生着一切。
在太史瑶的帮助下,许娘子拿着状纸,敲响升堂鼓。
还别说,太史县令坐在堂上,气势庄严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他动不动爱哭的毛病。
太史县令接到状纸后,看了一眼下面跪着的许娘子,道:“你且细细道来。”
“民妇许香雅,是青石河村的一名寡妇,生育有四个闺女以及一个小儿子,丈夫去年年中战死沙场。那个时候,不仅我,还有许多村民们亲耳听到,老苏家的人想要把我的四个闺女全都卖掉,抢占我家的房子和土地。”
“后来,衙役送来的二十两抚恤金,也被我婆婆强抢了去。因为婆婆动作粗暴,当时害我难产,差点一尸两命。”
“万幸,我平安生下卿宝,家中有了男丁,他们吃绝户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
“就这么过去一年多,我家的日子反而越过越好,如今家里正在建新房子。也许就是因为这样,老苏家的人眼红,起了坏心思,又动了吃绝户的念头。”
“前几日,我们去县城,正巧遇到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