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无害凝神细细观察血珠,神色倒没先前凝重。
刘昌急得又上前一步,只不过担心惊扰疯无害的思绪,没有出言。
疯无害一边思索着什么,一边再次给拓跋修号脉。
“我早就觉得奇怪,他早前身体日渐呈现油尽灯枯之象,最近心脉不知为何变得强劲。总归依他目前的脉象,再结合我放的洞冥草本就不多,理应足够支撑仙草的强烈药效。然而,为何刚刚心脉一时紊乱无比,这会儿又渐渐趋于平稳了呢?”
刘昌听不懂:“什么意思?疯神医,你倒是说清楚。”
“这毒倒是排出来不少,吐出的黑血就是最好的证明。”疯无害将拓跋修的手腕塞进被子里。
拓跋修的尾指没有被被单遮盖到,刘昌贴心地拉了拉床单,道:“那便是好转了,可为何小主子昏迷不醒?”
“我知道了!”疯无害突然了悟,一拍大腿,“这么跟你们说吧,洞冥草的的确确有用,能解毒。只不过经过这些年的折腾,他的身体被侵蚀得破败不堪,早就极为虚弱。因此,他喝完药后,身体一时半会承受不住洞冥草的强烈药效。”
“你的意思是,这药方子没错,能治愈小主子?”刘昌等了许多年,一时不敢置信,再次确认。
“是这么一个理,但是……”疯无害似乎有什么为难之处。
刘昌恨不得撬开他的嘴,让他一口气秃噜出来:“你别吞吞吐吐,有什么话,一口气说完,别让我急死呀。”
疯无害慢悠悠的扬扬颇具特色的长眉,刘昌气急败坏的样子,使他心中畅快。当初被一堆暗卫捉来的“大仇”,终将得报,心中很是愉悦感。
疯无害又默了默,见他就快原地爆炸之际,才缓慢开口:“正如我刚刚所说,他的身体被那黑煞毒侵蚀多年,早就接近油尽灯枯之相,体质比起我那些小老鼠都要差。唉……”
疯无害状似又为难了,长长叹气。
“你唉什么?算我求你了,别磨磨唧唧的,成不?”刘昌这一回快要被疯无害逼哭的节奏。
小卿宝看得一清二楚,不靠谱师父分明故意吊着昌伯,故意令昌伯气急败坏。
昌伯好可怜啊!不靠谱师父太坏了!
疯无害瞟他一眼,“就用了这么一次药,洞冥草已将他的身体折腾得七零八落,五脉俱损。你说说看,往后我还敢给他用药吗?”
刘昌将信将疑:“你是神医,总归有办法。”
“哟,这回不质疑我了?信任我了?”疯无害仍记得他质疑自己的七八成的几率。
“只有你能全心全意给我家小主子诊治,我给你赔罪又有何妨?”刘昌退后一大步,大大躬身给他抱拳道歉。
疯无害其实不记仇,也就气气他,谁让他们有时“仗势欺人”,不把他放在眼里。
对方服软,他的声音随之软和下来:“行了,想要他破败的身体完全解毒,需得长期慢慢调养。一边将养身体,一边慢慢解毒。需要多次服药,方能彻底治愈。”
“为今之计,需给你家小主子调理身体,把体质强健起来。他最近的身子骨就好上许多,你就按照这个法子,给他调养。待他的身子骨重新恢复喝药前的状态,我才敢再次下药。”
“否则,就算明知道洞冥草能解毒,以他目前破败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一旦用药,很可能一命呜呼。这次实属侥幸,他还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