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会哒!不会,不会……”小卿宝摇头,嘴巴念叨着。发音一时标准,一时没准头。
奶团子多次温柔拉扯,拓跋修不为所动。
慢慢的,奶团子失去耐性,生肥气了。
小哥哥不加理会,她偏要拉他出去,不能再让他在孤单中沉沦下去。
“啊!”
拓跋修手指剧痛,嘴巴忍不住发出痛呼。
原来他的两根可怜的手指,被鼓着腮帮子的奶团子,暴力拉扯。
既然温柔你不要,那就尝尝团子的天生神力吧!
拓跋修的一声惨叫,唬得团子立刻松开小手手,像鹌鹑一样缩头缩脑地退开几步远。
刘昌一个箭步过来,想要检查拓跋修有没有受伤。
拓跋修吃痛过后,反应过来,甩了甩手,万幸指骨没有脱臼。
他对刘昌摇头,然后看向团子,一个岔气,险些笑喷。
奶团子只差把自己缩成一只鸵鸟,还拿无辜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瞅住他,打量他是否生气。
小卿宝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她对自己的力气,其实一直都控制得很好。
这一次,她是铁心要将他拖出这一亩三分地,坚决带他去外头透透气,才一时失了分寸。
她总想着,小哥哥这样整日待在家,会把自己给闷坏。
“对不起。”
卿宝耷拉着脑袋道歉。
拓跋修察觉到她的小心翼翼,伸出黑手,轻声道:“卿宝过来。”
小卿宝看了看他的表情,小哥哥好像真的没有生气耶。
她便把小手手放到小哥哥的黑爪子上。
这黑白分明的,没有丝毫嫌弃的握手,很长一段时间,停留在刘昌的记忆里,时常感慨团子纯洁包容的心。
拓跋修一把握住团子的手,将她拉过来。
奶团子的小手软绵绵的,比棉花还要舒服,他捏着就不愿意撒手。
“卿宝为何想要小哥哥出去?留在这里陪小哥哥吃饭不好吗?”拓跋修柔声问。
面对团子,拓跋修变得十分有耐性,完全没有昔日动不动就闹脾气的臭屁行为,比如摔各种名贵的东西,找下人出气。
小卿宝摇头如同拨浪鼓,包子脸写满严肃:“补好。”
拓跋修问:“为何不好?我觉得挺好的。外面人心复杂,人性丑陋,与其与那些肮脏的人狗苟蝇营,还不如一个人呆着自在。”
小卿宝歪着豆芽菜,看着油盐不进的小哥哥,苦恼地蹙着眉头,小大人地叹气:“尚小西妇。”(像小媳妇)
拓跋修犹未反应过来,一旁的刘昌“噗”地一声笑喷,见到拓跋修看过来,立刻扭过头去,用手捂住嘴。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不正是小媳妇家家么!小卿宝人小鬼大,说话一针见血。
当然了,就算他能想到,也不敢这么跟小主子说话。
在小主子面前,也就只有小卿宝有这种童言无忌的“特权”。旁的人都不行。
拓跋修沉默了,默默背过身去,把他们都晾在一旁。
过去有太多的人,对他这副尊容评头论足,他心底其实害怕去面对流言蜚语,害怕别人对自己有不好的看法,害怕别人的恶意……
总之,他好不容易跨过千山万水,来到这个地方隐居。如今偏安一隅,不愿意再去承受那些暴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