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到自己站在别人的地头上,再这般闹事,陶村长必然不会袒护他,便生生咽下这口气。
或许,二十三两是他能拿到最好的金额。
“二十三两就二十三两吧,我快痛死了,想要赶紧看大夫。”
“我也是,不知道肋骨断没断?”
“肋骨断没断,俺不晓得,我的鼻梁好像歪了……”
他带过来的那些伤员,都在后头催促他,等着回去治伤。
他咬咬牙,认栽了。
“行,二十三两就二十三两,一个铜板都不能少!现在就拿来!拿到手后,我立刻带着我的人离开。”
李老汉咬着后牙槽说罢。
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那些人的医药费不会太高,回去涂抹药油便能治好。
“作孽啊!抢钱啊!老天爷不开眼了!看着我活活被外村人欺负,其他人都袖手旁观,没一个帮忙的……”
苏老婆子一边骂,一边不忘指责旁人,骂天骂地骂身边的人。
她就是这么一个人,抠门自私,永远把错误归结到旁人身上,不会自我反省,永远不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陶村长看得摇头叹气,眼神转而瞥向她的两个儿子:“苏老大,苏老二,你们兄弟俩不要光看着。苏老婆子是你们的亲娘,你们得帮着她处理此事。”
“若不想日后被李老汉追究,赶紧把二十三两拿出来。如果你们跟苏老婆子一样,拖拖拉拉,就等着跟李老汉纠缠不休吧!以后去到村外,有可能被李老汉带人揍一顿两顿,你们兄弟俩看着办。”
老苏家的人一天天闹的这些破事……陶村长也是有脾气的。
“大哥,你看,要不咱回家拿钱赔给李老汉吧?大嫂私房钱挺多的。”
苏老二财力比不上大哥,惯会抖机灵,都不用过脑子,便定了谁出这笔银子。
他们二房做家务、干农活比大房多得多,无非是看在大嫂时常拿出自个儿的嫁妆贴补家用,他们能跟着吃香喝辣。
家里早就养出了这个习惯,每每遇到需要花钱的事,往往是苏老大一房出银子。
听到要赔银子,他按照惯例,第一时间推脱到苏老大身上去。
苏老大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平常家里吃吃喝喝,添置点什么东西,他乐得受惠其中,反正用的都是媳妇的钱。
每次一掏银子,家里的活儿基本都是二房的人包全了,那个钱花的也值当。
然而,这一次是整整二十三两银子!他们这些泥腿子一年都存不下几两,何况二十三两!十八两的彩礼钱攥在阿娘手里,凭什么要他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