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时间来到了,贞观六年正月十五的上元节。这日长安城解除宵禁。
一大早,长安两市热闹非凡,好多来自西域的商队,驼队,运载着,大量的来自西域的货物。准备在,今明两日大赚一笔。
唐朝的上元节,其实就是后世的元宵节。这天是唐朝的最盛大的节日,街上好多摊子摆满了花灯。还有很多猜灯谜的小摊小贩。
据,《大唐新语》,和,《唐两京新记》,记载:每年这天晚上,长安城里都要大放花灯。前后三天,夜间照例不戒严,看灯的真是人山人海。豪门贵族的车马喧嚣,百姓们的歌声笑语,汇成一片,通宵都在热闹的气氛中度过。
正如,诗人,苏味道在《正月十五夜》里描写的。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游伎皆秾李,行歌尽落梅。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还有那长安十二时辰,所描绘的正是玄宗时期的上元节。
如此热闹非凡的上元花灯会,李东岂会错过?他定会携家带口,兴高采烈地去逛那灯会。
晚上六点,一家人早早用过晚饭,安排好护卫相随。李东带着一家八口人,坐上马车,如长龙般浩浩荡荡地驶向长安城,去观赏那璀璨的灯会。
一路上人头攒动,拥挤不堪,李东事先便有所预料。他安排秦诺英如贴身侍卫般保护月儿和王胜男,林雨嫣如护花使者般保护小英和小环,赵灵儿如守护神般保护小玉。
毕竟,在这个年代,女孩子独自出门,其危险程度犹如行走于悬崖峭壁之间。
到了城门口,李东早就料到,今日的长安城必定会被堵得水泄不通。
于是,李东未雨绸缪,提前向李世民建议,在城门口上次安置流民的空地上,设立一个马车停车场。并长期营业,所雇佣的员工皆是从军队退下来的大唐老兵,这也是李东的高见。
停车场是收费的,会派专人悉心照料这些马匹,一个时辰收取一百文。于是李世民将此事当作福利,交给了老兵们,让他们赚取这笔钱财,也算是对大唐军队退下来的老兵们的一点微薄补偿。
自去年开始,老兵们的生活渐渐有了起色,这基本都得益于李东给李世民的良策。朝廷如今每月都加大了对老兵的补助。
所以这些老兵,都对李东的恩情铭记于心。李东家的马车刚到,几位老兵便一眼认出。
瞬间,停车场变得热闹非凡,大家都想报答这份恩情,死活不肯收取李东的费用。
于是李东只好说道:“你们这次若不收,下次我可就不为你们老兵说话了。你们今天赚点小钱,我若贪图这点蝇头小利,岂不就成了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世家人?”
几人无奈,只好收下,并都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会好好照料李东的马匹。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八点的钟声刚刚敲响,李东便领着一行人,来到了一家灯谜小摊前。豫章公主的目光被一盏花灯吸引,她娇声说道:“夫君,我想要这个花灯。”
这时,对面走来一群身着华服的贵族子弟,他们看到豫章公主,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眼神犹如饿狼看到了美味的猎物,色眯眯地盯着豫章公主。
这些贵族子弟平常在陇西作威作福,嚣张跋扈,当街欺男霸女、强抢民女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
然而,今天他们身处长安,围观的人众多,这里并非他们的主场。于是,他们心生一计,企图诱导李东和他们打赌。
“谁先猜到灯谜,便以此女为赌注。”他们心想,见李东衣着朴素,又是初次来到长安,定然不晓得李东的身份。
估计也就是个有点小钱的小地主,想要在长安显摆一下他们陇西李氏的威风。
“我乃陇西李氏李全,在下也看上了这个花灯,还请这位公子相让。”李全故作翩翩公子之态,装腔作势地说道。
“装,装,还装翩翩公子?这个灯是要先猜出灯谜才有资格拥有,怎可说是你看上的?”一旁围观的吃瓜群众可不干了,李东可是整个长安百姓的大恩人。
李东虽然穿着普通,但还是有不少人认出了他。
众人纷纷指责道:“你们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纨绔子弟?你们难道不知道,这位就是蓝田郡公吗?你们竟然还敢如此色胆包天,盯着豫章公主殿下不放!”
李东也注意到了李全那不怀好意的眼神。既然如此,不教训他一下,我李东就不姓李了!
陇西李氏李全一听,顿时如五雷轰顶,心中叫苦不迭。原来,这位就是早上族老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交恶的蓝田郡公。一旁的兄弟们都想赶紧拉着他溜走。
心想,这一走,我李全以后在陇西还如何立足?这姑娘的主意是万万不能打了。罢了,赌点钱财吧!
于是开口道:“原来是蓝田郡公,失敬,失敬。在下陇西李氏全,对李小神医的医术一直钦佩有加。”
那既然,我们都对这花灯情有独钟,不如我们谁先猜出谜底,这花灯就归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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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闻言,觉得如此这般甚是无趣。他灵机一动,道:“我听说,你们陇西李氏底蕴深厚,一般的赌注实在是索然无味,不如赌五十万罐相当的粮食,如何?在场的诸位百姓,皆可为我们作证,不知这位李兄可有胆量?”
闻言,李全心中有些犹豫,他虽是嫡出,可在家中却无此等权力。
李东见状,继续煽风点火:“陇西李氏莫非就这点能耐?五十万罐相当的粮食,做赌注都畏首畏尾?”
李全被李东的话一激,顿时怒发冲冠,道:“来就来!赌就赌。先说说,你是否拿得出这五十万罐相当的粮食布匹?”
一旁的陇西李氏嫡长子,也就是如今陇西李氏在长安的少主,为了维护世家的颜面,此时挺身而出,朗声道:“我乃陇西李氏的少主。我在此保证,我们陇西李氏,定能拿出这五十万罐相当的粮食。”
他这个弟弟才华横溢,犹如繁星璀璨,故而他毫无畏惧,坚信他这弟弟绝不会败北。他也渴望为五姓七望,挽回些许颜面。
甚好,既然如此,那我们便立下字据,输者不得耍赖。于是李东与他们立下字据,一式两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