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白家到底怎么回事?”刘婉清再也按捺不住内心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焦急情绪了,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瞪得浑圆,仿佛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一般,满脸都是难以掩饰的紧张之色。
她紧紧地盯着清婶,身体因为过于激动而微微颤抖着,就连那原本清脆悦耳如同黄莺出谷般的嗓音,此时此刻都由于过度的担忧而变得微微发颤起来。
清婶听到刘婉清急切的询问后,缓缓地抬起了头。
她的目光与刘婉清交汇在了一起,但此时清婶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往日的光彩照人,取而代之的是那种深深的、仿佛能将人淹没其中的无助感以及无穷无尽的哀伤之情。
只见清婶的嘴唇轻轻颤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只是发出了一种低沉得近乎呜咽的声调:“我也才刚到这里啊,婉清……真的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如今这副模样……”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清婶的声音已然带上了明显的哭腔,泪水也开始在眼眶中打转儿,眼看着就要滚落下来。
话还没有说完,清婶便已经哭得无法自已,那悲切的哭声仿佛能穿透云霄。
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顺着她那张布满深深浅浅皱纹的脸颊肆意流淌而下。
每一滴眼泪都像是承载着无尽的痛苦和哀伤,滴落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清婶每想要说出一个字,就好像要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一样。
她的嘴唇哆哆嗦嗦地颤动着,声音也变得嘶哑而破碎,让人听着不由得心头一紧,生出无限的怜悯之情来。
就在这令人心碎的时刻,原本喧闹嘈杂、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同一个方向,只见在人群之中,有一个人的身影正缓缓地走了出来。
此人步伐稳健有力,脚下似生风般轻盈却又不失庄重。
他身上穿着一袭深青色的县令官服,那官服剪裁得体,质地精良,随着他的走动,衣袂轻轻飘动起来,宛如仙人下凡一般飘逸出尘。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周身所散发出的那种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势,即使只是远远望去,也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让人不自觉地对其敬畏有加。
只见他面庞紧绷得如同拉紧的弓弦一般,没有丝毫松弛之态,神情更是庄严肃穆,令人望而生畏。
那一双眼睛犹如鹰隼之眸,犀利而敏锐,目光所及之处,仿佛能够穿透层层迷雾,洞悉世间所有隐藏的秘密。
毫无疑问,这位县令大人早已经悄无声息地抵达此地,并且像一只潜伏在暗处的猎豹一样,默默地观察了许久。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已经将周围的一切尽收眼底,无论是人物的表情动作,还是环境中的细微变化,都逃不过他那双洞察力极强的双眼。
要知道,他可是这一方土地的父母官啊!身负着维护地方社会秩序、公正审理各类大小案件的重大责任。
百姓们的安危福祉系于一身,容不得半点疏忽和懈怠。
因此,每一次出现场、查案情,他都会如此全神贯注、一丝不苟,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影响到真相的蛛丝马迹。
无论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是关乎人命的大案要案,都需要经过他的明察秋毫和公正裁决。
"死因究竟是什么?" 县令毫不犹豫地开口问道,声音不大,却字字掷地有声,其中蕴含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刚刚完成尸体检验工作的仵作身上,似乎想要透过对方的眼睛,立刻得到答案。
那位仵作乃是一位年事已高的老者,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浅浅的皱纹,使得他看上去饱经风霜。
然而,尽管面容沧桑,他的眼神却依旧清澈明亮,闪烁着坚定不移的光芒。
听到县令的问话后,仵作先是微微躬身行礼,然后低下头去,仔细查看起手中那份详细的记录来。
片刻之后,他才抬起头,用略显沙哑但又十分清晰的嗓音缓缓说道:"回禀大人,死者身上共有多处刀伤,伤口深浅各异。不过,真正的致命伤却是位于胸口的那一刀,此刀径直刺入心脏部位,致使伤者瞬间大量失血,最终不治身亡。"
县令听闻此言后,不禁眉头紧皱起来,那原本舒展的额头瞬间被一道道深深浅浅的纹路所占据,仿佛一张错综复杂的地图,清晰地显示出他内心的忧虑和困惑。
很显然,对于眼前这起扑朔迷离、令人费解的案件,他感到异常棘手。
只见他缓缓地站起身来,慢慢地环顾着四周。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先是扫过案发现场的每一个角落,接着又逐一掠过在场众人的面庞。
然而,当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清婶身上时,却突然停住了,像是捕捉到了一丝关键的线索。
“你是死者的什么人?”县令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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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婶听到这句话,身子微微一颤,脸上露出些许惊愕之色。
但很快,她便回过神来,轻轻咬了咬嘴唇,然后用略带颤抖的声音回答道:“回大人,小妇人乃是死者的邻居,也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长辈啊!”
说着,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悲伤与惋惜。
“哦?既是如此,那依你之见,这位平日为人如何?可有与人结下仇怨?”
县令追问道,同时紧紧盯着清婶的眼睛,似乎想要从她的神情变化中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清婶稍稍犹豫了一下,随即便深吸一口气说道:“大人明鉴呐!这孩子平日里待人可和善啦,逢人总是笑脸相迎,从来没跟谁红过脸、吵过架。真不知是谁这么狠心,竟对这样一个忠厚的人痛下杀手……”
话未说完,她的声音已再度哽咽,泪水更是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止不住地在眼眶里打着转儿。
县令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深知在这种时候,任何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
于是,他转而向在场的众人问道:“昨晚可有谁听到什么异常声响?”
众人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瞅瞅你,脸上都露出茫然无措的神情,然后不约而同地摇着头,表示自己对此事一无所知。
白苏桥所居住的地方位置极为偏僻,四周仅有寥寥几户人家,而且相隔甚远。
昨晚夜幕降临之后,天色如墨染一般漆黑深沉,人们早早便进入了梦乡,酣睡正浓,又怎会留意到周围有何异样呢?
县令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眉头不禁皱得更紧了几分。
他心里暗自思忖着:“看来这起案子远非看上去那般单纯啊!”
只见他轻轻挥了一下手,示意众人先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