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等年迈多疑的康熙发现此事,她敢保证康熙不会轻饶了察珲多尔济,还有她。
“公主放心。”
敦多布多尔济牵起林棠,压低声音道:
“若是欧沃再犯糊涂,我就让他三个月见不到根扎布多尔济。”
“你可真是……”
林棠回眸朝敦多布多尔济笑了笑,道:
“欧沃年纪大了,你注意分寸。”
“嗯嗯。”
八月二十。
胤禔派人不经意地把胤祄病重、康熙寝食不安的消息透露给胤礽。
胤礽压根没把十八阿哥的事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皇阿玛哪年不夭折几个儿女。
再说了,他比胤祄大了二十七岁,除了逢年过节见几次面以外,平日里并无任何来往。
所以,胤礽该吃吃该喝喝,没有半点伤心的意思。
八月二十五。
十八阿哥胤祄病重,康熙悲痛难忍,独自在营帐里流泪。
胤禔正巧从手下人口中得知,胤礽正设宴与王公子弟饮酒作乐。
他秉着“他活不了,太子也得死”的想法,大着胆子又去找了康熙。
“皇阿玛,儿臣得知十八弟患重疾,心痛万分。”
胤禔用衣袖擦了擦没有眼泪的眼眶,道:
“儿臣知道您身为我们的阿玛,肯定更难过。
但十八弟生性孝顺,他若是知道您如此悲伤,定会责怪自己。
皇阿玛,儿臣请您多保重身子啊。”
“你有心了。”
康熙眼里闪过欣慰,他抬手哽咽道:
“正是因十八阿哥最是孝顺不过,朕才会如此心痛啊。”
“皇阿玛,您保重身子啊。”
胤禔面色一急,似是随口说道:
“太子眼下还在饮酒作乐,十八弟若是有什么意外,还需要皇阿玛……”
“你说什么?”
康熙呼吸微滞,他压下想要夺眶而出的眼泪,不可置信地道:
“你说太子在饮酒作乐?”
“皇阿玛,儿臣失言。”
胤禔遮住眼底的幸灾乐祸,佯装诚惶诚恐地道:“儿臣只是听说太子爷要了酒。”
“要了酒?”
康熙怒极反笑,他脸色铁青地道:
“梁九功,派人去看看太子在做什么?”
“嗻。”
梁九功不敢在康熙的震怒情况下给胤礽通风报信。
因此,不到半盏茶的工夫,魏珠便提心吊胆地来报:
“皇上,太子爷……太子爷他喝醉了。”
“喝醉了?”
康熙抬手把面前的桌子掀了,他捂着胸膛,摇摇晃晃地站直身子,怒声道:
“梁九功,去告诉太子,没有朕的命令不得踏出营帐半步。”
“嗻。”
梁九功见康熙发火,一刻也不敢耽搁地传话。
虽然他担心太子会受责罚,但照往日的经验来看,梁九功觉得等皇上怒气散了,太子便会安然无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