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季听到这话,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怒气。
他拉着戴瑶走到戴梓跟前,冷声道:
“阿玛,您瞧瞧瑶瑶,她才几岁啊?
您再看看大哥,他明明比您小了二十岁,如今却瞧着跟您差不多。
我身为您的儿子,您可以硬气地拒绝我。
但公主不是开济世堂的,跟您,跟咱们戴家无亲无故的,不会任由您如此行径。
若您执意要拒绝公主,儿子配些毒药,咱们全家趁早一起上路。”
“你……”
戴梓颤抖着手,用力打了戴季一巴掌。
他气喘吁吁地道:
“戴季,你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你可知公主要我做什么?
你又可知,我做了那件事后,会给戴家带来什么样的灾难?”
戴季摸了摸被吓哭的戴瑶,硬气地回:
“阿玛,儿子只知道,您若是执意不替公主做事,咱们戴家人活不过三日。
您也不用考虑什么灾难不灾难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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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你给我滚。”
戴梓转头看着戴高,道:“日后不许让他过来。”
戴高还没说话,戴季轻飘飘地道:
“阿玛,您莫要忘了,我不是大哥想拦便能拦住的。”
说完,戴季牵着戴瑶,转身便走。
“戴季,你把瑶瑶放下!”
戴梓强撑着一口气,颤颤巍巍地去追戴季。
戴高扶住戴梓,轻声道:
“阿玛,三弟不会伤害瑶瑶的。”
“你什么意思?”
戴梓被戴季气懵了脑袋,再加上内心深处对多年前做的梦的惧怕,他厉声道:
“戴高,你是说我会伤害瑶瑶吗?”
“儿子绝无此意。”
戴高见戴季走远后,回过头来对戴梓道:
“阿玛,儿臣只是觉得三弟说的话有些道理。
儿臣知道您深受皇恩,才得以进工部做官。
但当初皇上听信南怀仁的谗言,说您私通东洋。
皇上二话不说便要把我们就放到宁古塔。
虽说中途皇上改了心思,让我们留在盛京。
但阿玛,额娘、二弟、还有瑶瑶额娘的三条人命,再加上近二十年的饥寒交迫的日子,还不够您还皇上的恩情吗?”
说到最后,一向老实内敛的戴高没忍住也满面泪痕。
戴梓见他这副模样,张嘴想骂他。
但他想起长子这么多年的不易,只语气硬邦邦地道:“扶我回去。”
戴高知道戴梓这是把他话听到心里去了。
他忙擦掉脸上的泪,双手扶着戴梓。
近二十年的苦寒已经磨掉了戴高所有的雄心壮志。
如今的他,不想去想公主让他阿玛造木仓干嘛,他只想守着为数不多的家人好好地过完这一生。
寝殿内。
林棠得知戴季没劝动戴梓后,凝着眉思考先用哪个法子招呼戴梓。
敦多布多尔济从后面揽住林棠,凑上去亲了亲她,跃跃欲试道:
“公主,要不要臣帮您去找戴梓?”
他就不信,他打不服戴梓。
“不要。”
林棠伸手揉了揉敦多布多尔济额前的碎发,拒绝道:“额附,我是要让他干活的。
若是你不小心给他打死或者打伤了,影响他做事。”
“好吧。”
敦多布多尔济对林棠能猜出他内心的想法,没有丝毫的意外与不快。
在他心底,这是公主与他心有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