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点点转为白昼,卑弥呼摇摇欲坠的身子正倚靠在一面墙上,她眼神空洞,一口一口喝着酒。
“啊……又一天过去了。”
她毫无意义的生命,又度过了一天。
咕嘟。
又一大口啤酒灌下,她打了个酒嗝,迷离的看着手中见底的酒瓶。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迷恋上了这种苦涩,对身体不好,又不解渴的东西呢。
她望着天边刚刚露出一小只眼睛的太阳,陷入了追忆。
最开始,她很小的时候,她的父亲很爱喝酒,她讨厌父亲身上的那一身酒味,所以从小便暗暗发誓,长大后绝对不要像父亲那样当个酒鬼。
后来,她长大了,加入了逐火之蛾,从一个新兵蛋子开始,一步步爬上了第五小队队长的位子。
刚刚开始,虽然苦点累点,但是一想到她正在做的是一件伟大的事情,一想到她多流点汗,同胞,战友们就能少流一些血,她训练的手臂就充满了力气。
很快,他们迎来了第一次任务,那一次,他们大获成功,甚至于一兵一卒都没有损耗,那一次,当时逐火之蛾的老大慕容易召见了两个人,当时,最出色的两位战士,一位是痕,而另一位,就是卑弥呼。
初见慕容易时,他完全没有架子,笑嘻嘻的嘘寒问暖,不断的夸奖让当时还不熟的卑弥呼和痕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些自豪,他们都只是新兵,却有如此战果,有资格自傲。
“痕,阿卑是女孩子,以后你们要互相帮助,可不能欺负她哦。”
“老大,我才不会被欺负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
谈话结束后,她与痕相识,并一起参与了晚上的庆功宴。
“阿卑,来喝酒啊!”
他热情的向卑弥呼伸出手,发出邀请。
“不不不,这玩意不好,我不喝,你也少喝点。”
卑弥呼抗拒的摇头,她看着全场红着脸大声嬉笑的战友,内心有困惑。
“痕,这东西……真的好喝吗?”
“哈?你说什么蠢话呢,酒当然不好喝啊。”
他无奈的笑道,可还是给卑弥呼倒了一小半杯。
“这东西虽然不好喝,可是却能让人开心起来。”
让人……开心?
卑弥呼犹豫不决的接过半杯酒,抬起头,痕已经被其他人拉去喝酒了。
一整场的庆功宴,所有人都提着酒杯,面红耳赤,每一个人都有伴,或许他们互不相识,可在酒精的作用下就可以像是认识许久的老友一样叙旧,吹牛逼。
只有她,只有她不喝酒,也没有伴,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场庆功宴中显得那么的突兀。
最终,她还是没有抵过好奇心,小小抿了一口。
哇!好苦!
“呸呸呸……”
她吐了吐舌头,皱着眉头将酒杯放下,走了出去,一个人离开了这场容不下她的庆功宴。
那时的她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战友们都这么喜欢喝酒,为什么父亲也总是离不开酒,这到底是为什么?明明酒那么苦,一点都不好喝。
她原以为,那么讨厌苦味的她,一辈子或许都不会喝酒了。
直到那一次,一场任务的失利,带走了她在逐火之蛾最好的朋友。
可是,一整个逐火之蛾,甚至于她的第五小队,都没有一个人在为她死去的朋友难过,相反,他们又开了一场庆功宴。
因为,这一次的任务,只死了一个人。
晚会上,她目光呆滞,完全无视了过来安慰她的队员们。
“阿卑,还好吗?”
直到痕的出现,才让她稍稍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