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7章 不想回去(2 / 2)

“果不其然啊!这杂种竟然妄图取我性命。”

那身披兽皮之人并无正式姓名,唯有一个别号——狼王。

此人乃是广袤草原之上实至名归的霸主,近乎所有的宗师级武王皆出自他的悉心栽培。无论是草原上的薛延陀部落还是突厥族群,无一不是受其掌控摆布的傀儡罢了。

此人生存于世已然历经漫长岁月,其自身实力更是举世无双、独树一帜。

想当年李二陛下征讨并击溃东突厥之后,之所以选择将东突厥部众向南迁徙安置,除却骑兵力量匮乏之外,另有一层缘由便是根本无从设法除掉眼前这位狼王。

“难道说......走掉啦?”刘仁轨面露几分诧异之色,但他并未即刻放松警惕、解除危机状态,反倒是持续保持警觉,密切关注着四周动向。

毕竟那些超凡入圣之辈皆是些老成精怪之物,又有谁敢担保他们不会来个出其不意的杀招呢?就在此刻,房俊只觉得自己身躯犹如置身熊熊烈焰之中一般痛苦难耐,在此前的激战当中,他尚未成功实现突破,仅仅拥有武王层次的修为境界而已。

然而此番与两位顶尖武圣交锋过招,尽管身负重伤,但却也算是因祸得福,此时此刻竟当真显现出即将突破的征兆来了。

刘仁轨当然无法察觉这些细微之处,此刻他全神贯注地凝视着远方,生怕那两个人突然杀个回马枪。随着时间缓缓流逝,夜幕逐渐深沉下来。

经过一整天艰苦训练的骑兵们纷纷返回营地,开始享用晚餐。在这个时代,人们并没有太多娱乐活动可供消遣,而且白天的劳累让大家疲惫不堪。

因此,每一个士兵在酒足饭饱之后,便聚集在一起闲聊、吹嘘或者互相调侃取乐。

许多早已筋疲力尽的人则选择直接上床休息,但刘仁轨却依然静静地蹲伏在营帐之外。

在旁边,那位装扮成房俊模样的士兵正蹲在地上,脸上露出颇为无奈的神情。然而不得不说,刘仁轨确实是个厉害角色,整整一个下午过去了,他竟然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未曾改变。

更令人惊讶的是,他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双腿麻木不适。显然,这是由于长期蹲着所练就出的独特本领吧!

"刘叔,您这是在做什么啊......" 房俊悠悠转醒,目光投向刘仁轨时,只见他以一种略显怪异且不太雅观的姿态半蹲着倚靠在帐篷边上。

听到声音后,刘仁轨转过身来,紧接着一屁股坐到地上,随后便如同雕塑一般一动不动了。

“脚麻了......”房俊望着刘仁轨紧握着的那具千里眼,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他深知,自己身为武王之境与武圣交锋,尽管最终获得胜利,但自身亦承受了不轻的创伤。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刘仁轨竟始终默默守护在旁,不离不弃。

房俊步履匆匆地向前迈去,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搀扶起刘仁轨。

“快去替我寻些食物来。”此刻的房俊饥肠辘辘,先前那场激战令他元气大伤,即便仅仅数次出手,所耗费的精力却远超整日鏖战。

那名士兵听闻命令后,匆忙转身欲离去筹备食物。

然而,就在其即将踏出房门之际,突然被房俊叫住:“且慢!把衣物留下。”

原来,房俊意识到此刻身着这身行头外出极有可能会引起他人警觉从而暴露行踪。况且如今自己尚未完全复原,倘若遭遇突如其来的恶战,后果必将不堪设想。

士兵闻言,赶忙停下脚步,恭声应道:“是......”

随后便将身上衣物脱下交予房俊,而后再次转身匆匆离去执行任务。

没过多久,柴林便知晓了房俊苏醒过来的讯息,他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

轻声问道:“房驸马,您可安好无恙?”房俊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并无大碍,同时心中也清楚,柴林在这个下午承受着难以想象的重压。

要知道,即便是武王级别的强者,在面对武圣时都会感到如泰山压卵般的巨大压力,更别提只是区区六品境界的柴林了。

“我的状况尚佳,整个下午真是难为你了。”房俊语气诚恳地说道。

而柴林则露出憨厚的笑容回应道:“不辛苦,要说辛苦那也是底下的将士们辛苦啊!”为了能让这场训练尽可能逼真,柴林着实下足了功夫,甚至不惜使出浑身解数。

就在这短短的一个下午里,不知有多少人对柴林破口大骂,斥责他简直就是个冷血无情的刽子手、屠夫。

然而,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毕竟大唐的那些贵族子弟们向来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又何时变得如此通情达理过呢?所以只能采取这种强硬手段来磨练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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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给大家送去一些白菜吧,也好当作是一种犒赏。”房俊提议道。

此时,白菜已然成熟并开始收割,仓库里也逐渐积累起一定数量的存货。

只可惜,未能等待它们开花结果。不过眼下,这些白菜正好可以用来慰藉一下经历艰苦训练后的众人。

“嘿嘿嘿,房驸马您就放宽心吧!等他们拿到那批白菜之后,肯定会像我一样迫不及待地想要好好操练一番呢!”说话之人满脸笑容,似乎对自己的计划充满信心。

然而,另一人却皱起眉头提醒道:“你这小子可得悠着点啊,千万别做得太过分了,万一不小心被人从背后捅一刀可就得不偿失了。”

听到这话,柴林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说道:“唉,其实已经有好多人来找过我了,希望我能跟房驸马您通融通融,看能不能别让他们回长安去。”

他心里很清楚,这个要求确实有点过分,通常情况下都是不太可能被应允的。

房俊听后,轻轻摇了摇头表示爱莫能助:“这件事情我也是无能为力呀。毕竟这么重大的事情,即便我出面求情,恐怕也难以达成所愿。”

要知道,这次涉及到的可是整整一万二千名骑兵啊!这几乎相当于长安周边所有骑兵数量的六分之一了。

若是将这些兵力全部留给房俊一人指挥,先不提房俊本人是否会因此产生一些不该有的念头,光是其他武将们就绝对不会心甘情愿,就连各位皇子恐怕也要心生恐惧和疑虑。

无论哪位大臣拥有如此庞大的军事力量,都会令皇帝感到寝食难安的。

“唉……既然实在没有其他办法可行,那也只好作罢了。原本此事便极为棘手,着实难以应对啊!”柴林无奈地叹息一声,言语之中流露出几分淡淡的惋惜之意。

他心里自然明白得很,想当年平阳公主何等威风!然而实际上其麾下真正的府兵数量也不过区区八百而已。

待到她香消玉殒之后,柴家的府兵更是遭到大幅裁减。而且这还是柴绍主动为之呢。由此足见,关于兵力之事,绝非轻易能够解释得通的。

即便是身为驸马的柴绍,面对如此情形亦不得不采取这般举措。至于房俊嘛,虽说确实有些与众不同之处,但无论如何也绝对不会在此等方面享有过多特殊待遇的。

要知道,那足足七千之众的雍奴军已然堪称骇人听闻了,李二能对房俊给予如此程度的信任已属难能可贵。

若是再奢求更多,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想必用不了多久,定会有专门负责牵制房俊的将领应运而生。

此乃帝王惯用之伎俩,对于他们而言,最为迫切需求的并非发展,而是维持稳定。

唯有确保内部局势安稳无虞,他们的皇位方能稳如泰山。

而这恰恰正是封建王朝无法避免的弊病所在,所遵循的向来都是求稳至上的路线方针。

维护稳定意味着要积极采取措施,确保王朝不会发生重大变革,这样一来,皇朝也就难以获得显着的发展机会。

然而,房俊将会成为一个不确定因素,正是出于这个原因,他才被派遣到了雍奴这个地方。

在这里,房俊拥有相对较大的自主权,可以自由发挥,但前提是不得对李二的统治构成任何威胁。

因此,尽管房俊在其他方面可能不受过多限制,但在军队事务上必须谨慎行事,不可轻举妄动。

“房驸马啊,您所面临的困境我心里清楚得很。可是兄弟们实在舍不得离开啊!这完全可以理解嘛,毕竟跟着您房驸马混,既能赚钱又能奋勇杀敌,关键还没啥太大风险。”柴林急切地说道,他真心期望房俊能够想出个法子来,好让他们这一万两千人得以留下来。

跟随着房驸马,那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滋润。别瞧着这会儿大伙都对吃肉这事各种嫌弃,觉得腻味得慌。

但等回到中原以后,他们肯定会无比怀念这段时光的,甚至在和别人谈起时,脸上都会洋溢着满满的自豪之情呢。

面对柴林的请求,房俊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道:“此事毫无转圜的余地可言呐!连我自己想要留在此处,都需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行,至于说要把这么多人都留下来,那几乎就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啦!”

李二身为一国之君、皇帝陛下,同时也是府兵制的大力倡导者与推行者,其本质上乃是一个对权力极度渴望且热衷于中央集权之人。

如此一来,他又怎会容忍房俊去破坏自己精心策划好的布局呢?在李二看来,房俊完全可以腰缠万贯,可以在某些局部地区稍微放纵一下自我,做出些许超出常规之事;

然而,若是胆敢结党营私、拉帮结派,则无疑是自寻死路之举。因为这种行为一旦发生,距离灭亡便已然近在咫尺——此乃帝王心术所追求的一种微妙平衡。

“我心里清楚得很,定会将此事告知诸位兄弟,并且坚信他们定能够明白其中深意。”房俊面色凝重地说道。

“其实吧,如今我已算得上富甲一方了,但正所谓财多累身呐!想必其中缘由,你应当心知肚明......”

要知道,那柴氏一族同样家财万贯,想当年李渊之所以能够顺利夺取天下,柴家雄厚的资金实力可谓起到了至关重要的支撑作用。若非如此,柴绍又怎能有幸迎娶平阳公主呢?

“嗯,经您这么一点拨,下官算是彻底明白了:眼下这位房驸马已然逐渐演变成了下一个柴家。而金钱财富,恰恰成了束缚他的枷锁。”的确如此啊!

毕竟,拥有巨额财富却无兵权护身固然相对安稳;手握重兵但囊中羞涩亦能保平安无事;可若既坐拥金山银山又掌控雄师劲旅呢?恐怕结局只会是招来杀身之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