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淮望着眼前大哭不止的女人,一时有些感慨,兴弟还不如眼前人哭得真情实感。
众人将丁氏放置在堂屋,宋清淮端坐在椅子上,任苏玉儿在那儿哭,他不出声,其他人更加不敢开口。
这么多外人在场,苏玉儿起先哭得非常起劲,哭着哭着,渐渐没了声响,忍不住抬头望向屋里人,却在看清宋清淮脸的瞬间,身子不自觉颤了颤。
很快低下头,眼里的震惊怎么也掩饰不住,他怎会在此?
连哭都忘了,脑子全是对方的样子,几年过去,并无多大变化,还如从前那般儒雅。
当初清秀俊雅的宋兴,如今已然大变样,无法直视。
想到他是苏白英的男人,更是广山县县令,嫉妒之心再次从心底深处冒出来。
好不甘心,为何样样不如她的苏白英,能嫁这么好的男人,而她机关算尽,跟着嫁入宋家,同为宋家族人,却相差十万八千里。
天天被婆母搓磨,好日子没过上,苦头倒是吃了不少。
宋清淮瞧着苏玉儿的反应,以为自己吓到对方,起身打算到院子里去,将地方让出来,让她放心大胆的哭。
却不想跪在地上的妇人,会开口询问:“民妇见过县令大人,不知婆母为何如此?”
声音娇娇柔柔,仿佛带着钩子,然而这些手段在宋清淮跟前毫无用处。
他只对自家娘子有感觉,摇了摇头,“不知,尚在查找中。”
闻言,苏玉儿暗暗松了一口气,生怕查到她身上。
本想着只要无人瞧见,等县衙派人前来,已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根本没人记得这些,婆母也早就下葬,事情便会不了了之,不想运气如此背,县令大人刚好在七里镇。
暗暗埋怨柱子性急,早上刚跟他说,晚上就动手,也不打听一下。
要是被抓,会不会将自己供出来,转念一想,她只有抱怨了下,杀人的事与自己无关,又放下心来。
不多时宋兴带着报信之人回来,宋清淮肃清场地,盘问其发现丁氏的所有细节。
三十多的汉子,着一身细棉袄,将自己收拾很干净,站在堂屋中央,认真回答,“回禀大人,草民今晚如往常一样,从酒馆抄近路往回走,行至街角,瞧见地上躺了个人,草民还以为是那位客官喝多了,于是上前询问,不成想竟是宋夫人。”
宋清淮接着问:“为何识得丁氏?”
汉子不慌不忙,“宋夫人打叶子牌赢了,会到草民所在酒馆打酒,一来二去便认识。”
苏玉儿站在门外,听着里面隐隐传来的说话声,一颗心高高提起。
天色渐亮,宋清淮毫无所获,安排属下前去询问与打叶子牌的好友,可有人与其有矛盾,随后带着人离开。
苏玉儿听到宋清淮的吩咐,暗自嘲笑自己胆小,竟然害怕被查出来,县令大人也不怎么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