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莹莹从未被父亲如此对待,顿时觉得委屈极了,看上的男人不愿娶她,亲爹还凶她,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哽咽着,“爹,你凶我。”
邵夫人见宝贝女儿哭了,立刻帮着说话,“老爷,这也不能全怪女儿,若非那举子故意勾引,让莹儿误会,也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事。要怪就怪那吴举人和那村妇,能娶到咱们女儿是他的福气,竟不知好歹的拒绝。”
邵方海摘下帽子,放置在桌上,苦着脸道:“当务之急不是吴举人的事,此事若没有闹到明面上,知府大人也不会多管闲事,如今却不一样,还是想想怎么解决问题吧。”
邵夫人不以为意,“这又不是啥大事,以前不是经常有人这样干嘛?知府大人管得过来么,再说这事吃亏的可是咱们。”
失去一个家财万贯的岳家,等那举子反应过来,指不定有多后悔。
邵莹莹见母亲站在她这边,立刻抱着她的手,撅着嘴,“娘,我不甘心,帮女儿想想办法。”
邵夫人摇了摇头,“娘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办法,这事还得看你爹。”
两母女齐齐看向邵方海,满含期待。
被母女俩盯着,邵方海没好气道:“别想了,民不举官不究,以前那是两家提前说好,情况不一样,再者对方已经报官,说不得知府大人派来传唤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
头发长见识短,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不靠谱的事。
一听官府传唤,邵夫人急道:“那怎么办?”
邵方海将帽子重新戴上,瞥了母女俩一眼,“还能怎么办,破财消灾!”
听说官府会插手,母女俩终于消停,面面相觑,心思各异,一个可惜快到手的举人夫君,另一个惋惜即将失去的银子。
邵方海想差役离去前的眼神,还有那位气质不凡的男人所说之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吩咐道:“管家,去取一万两银票,将马车备好,随我去趟府衙。”
管家候在外面,闻言立即应下,“好的,老奴马上下去安排。”
邵方海叹着气回屋换衣裳,知府大人前不久透出口风,想要修建河堤,城中各商户心知肚明,却没有一人当这出头鸟,一个个缩着脑袋,而今这个出头鸟不当也得当。
还得动作要快,否则知府大人亲自来,一万两可不够。
可惜了,到手一半的乘龙快婿,就这样没了,还要倒贴银子,看着府中挂着的红绸,随意吩咐道:“将这些撤了吧。”
“是。”小厮低眉顺眼的应道。
“姑娘丢了这么大的脸,还能嫁出去吗?吴举人也太不识好歹,老爷给姑娘的陪嫁,够他一辈子不愁吃喝,这可比寒窗苦读有趣多了。”小厮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距离几人不远处的小厮,看着手中刺目的红绸,眼神闪了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