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德海看了两人一眼,一抬手,偌大的书房瞬间只剩他们三人。
随后压低声音道:“实不相瞒,此次丢失的东西至关重要,希望两位能够出手相助,落入他人手里,本官乌纱帽不保那是肯定的,不过里面还有你们这些年所做所为。”
闻言,下首的两人原本温和的脸色,立刻黑如锅底,原本只以为丢失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谁知还牵扯到他们身上。
这下子想袖手旁观都不行,这是要把他们都拉下水。
“这打定主意拉我们下水,若我们不帮忙呢?”谢丹臣冷声质问。
不成想竟会栽在段德海这贪官手里,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表面给他们大开方便之门,背地里却收集罪证。
段德海挤出来一抺笑,“那抱歉,有谢韩两家陪着,本官也不孤单了。”
说完故作镇定端起茶盏,啜了一口,只是拿盏盖的手,微微颤抖着,显示内心的不平静。
韩百川比较沉得住气,沉声道:“段大人,言重了,韩家这些年本本分分做事,相识一场,段大人有难,韩某尽当皆尽全力。”
韩百川城府极深,尽管被威胁,面上也是波澜不惊,语气不急不缓。
只有了解他的人知道,韩百川手段有多狠辣,那些惹到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这些年与段德海狼狈为奸,打压一些小织造坊,把旁人辛苦研制的花样收为己用。
韩家在临江可谓是霸主一般的存在,段德海轻易不敢招惹,如今也顾不得什么,只能把两人拉下水,彻底绑在一条船上,至于其它的,等过了这关再说。
见韩百川松了口,段德海轻呼一口气,起身作揖道:“段某在这里谢过两位,城内翻了个遍,都不见踪影,本官怀疑对方通过某种途径出城。”
谢丹臣黑着脸起身,抱拳道:“事不宜迟,谢某先行离开,尽快调派人手去寻人。”
谢家商行遍布整个临江城,还有附近几个县镇,人脉非常广。
当然到达如今的地位,暗地里的手段当然不少,尽管许多事大伙心知肚明,只要不传到掌权者的耳中,就不会出事。
可事情一但闹大,轻易就解决不了,上面的人恨不得找到借口,从他们手里抠出点东西。
韩百川跟着起身,抱了抱拳,“告辞,”
段德海起身相送,看着两人在小厮的带领下离开,耷拉着肩膀回身,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
摸着上好花梨木制作而成的太师椅,段德海陷入沉思,希望谢家和韩家尽快把人找到,寻回账册并烧毁。
离开的两人,走出府衙后门,同时回头望了一眼,随后坐上各自的马车,回府安排寻找贼人之事。
两人望向府衙的眼里,充满杀气,他们也没想到段德海会暗中收集他们的罪证,至于用途,无非就是防着他们。
若放在平日,韩谢两家绝对不会搭理此事,可圣上派来的巡察使还在临江,有个风吹草动的,定会引起对方的注意。
谢丹臣回府后,立刻着手安排,事关自身利益马虎不得。
另一边,韩百川同样如此,本来无所谓的,一旦牵扯到自己身上,便做不到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