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有什么是之前谈论过，并且一定在过去时常见过的话。那唯一存在的可能，也只有那不断观察自己的那一位修者了。

可是...她是谁？真的是她吗？

面前的“慕天歌”点头肯定，依旧微笑着，在心底里肯定刘长青的想法。

而一种奇异的感觉又升了上来，刘长青好像不由自主地知道面前修者的想法，那想法...全是杀戮血色。

如同整片蓝色的天空，明亮的太阳，被一片血色之海由下而上，直接覆盖，吞噬，再难看见一丝。

举目四望，只有一些难以描述的碎肉混杂着不知道为何物的腥臭，填满的天空与大地。

只是残暴，只是无望。

“她到底在思考些什么？这是她真正的想法吗？”刘长青简直不敢相信会有修者有这样的思维——无时不刻憎恶并渴望杀死自己所能感受到的所有事物。

悠扬，婉转的歌声继续传颂着，刘长青与“慕天歌”依旧随着歌声而偏转身体，而在那两人身后，是拥护在一起的活尸，正在撕咬，吞食那位早已没有了一丝力气的楼主。

修者是很难杀死的，因为肉体很容易恢复，对修为高深的修者而言，更是如此。那双绝望的眼睛，刘长青偶尔会对上楼主那双绝望的眼睛。

但是过了一会儿，它就会被抠下，吞进去，又再长出一双更小的。

有时候，眼睛并没有引起那群“活尸”的注意，便可以留的长久一点，那楼主便会一直看着与他对视的，了解他此刻处境的刘长青。

那里有哀求？有希望？有怨恨？亦或是不解？

刘长青完全读不出那双眼睛究竟是在渴望什么，又在诉说什么。只是一转身，它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舞蹈...也不知跳了多久，是很久吗？或许吧。

一切都无从知晓，一切都毫不知情。一切，只有眼前的“慕天歌”想要给你知道，你才能够知道。

所有的一切，所有的可能，所有的存在，都是如此。

歌声终于停止了，舞蹈也最终缓和下来，那楼主终于被吃尽了，而在对面的“慕天歌”，她依旧笑着，用着曾经刘长青熟悉的和善微笑。

“刘长青！”她叫了一句，弯着身子，伸出一只手来。那手，刘长青也是再熟悉不过的样子，五指闭拢在一起，全都富有活力与光彩。

正在邀请自己，连带那话语一起。

“刘长青，和我在一起吧。”

“在...在一起？”刘长青忽而有些迷茫，只是有一点点，就好像自己的内心突然出现一句暗示：“接着吧，与她一起。”

也不知是不是有所预感，刘长青觉得，只要伸出手来，紧紧抓住，就一定可以和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位仰慕的人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这是极其具有诱惑力的选择，只是需要一个接触，一处握手，一条肯定。一切都触手可及，就在眼前。

但...

“不用了。”

刘长青拒绝了，因为她深刻地认识到，那位少女不会再回来了，无论如何都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