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会用什么办法？这种事情...就连那些深耕于此的大臣都会烦恼吧。”

后面的这句话，刘长青依旧没有说出口，毕竟提醒已经够了，无论他如何做，他们也逃不了最终死去的结局。

只要结局是消逝，过程怎么样都是无所谓的。

她这样想着，静静看着女孩，眼神迷离，又陷入悠久的回忆里。

“好了！大家互相讨论一刻钟，也可以互相说一说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女孩的声音依旧如同一只利箭一般，射向人群的末尾，大家口口相传，也都理解了她的意思。

于是各自讨论起来，没有想象中的一刻钟，或许更快一些，就有人将这些建议归类，然后由一位老者传到女孩身边。

“是这样的，我们有三种方法，其一，是让京城里的年轻人到附近山上采野菜，打猎，弄些吃的来。”

“这样...”女孩看向京城外，虽说有大片荒芜，可是更有新的碧绿，那是他们并未涉足的领域，虽然有些危险，但还是值得尝试。于是女孩说道：“嗯...第二种呢？”

“第二种，我们可以联系附近城池的商人，那些商人多要谋利，却是定要我们许多钱财了！而且...”老者叹着气，有些气馁，继续说道：“而且路途遥远，远水难救近火，最快也要等半月有余！更糟糕的是...人心不齐！谁肯回来？”

“嗯...这就有些难了...那第三种呢？”女孩问道。

老者瞧了眼身后的人群，默不作声，他上前一步，弓着腰对着女孩的耳朵轻声说道：“第三种，就是吃人！”

“这怎么能行！”女孩刚要这么说，又被老者一把抓住，按了下来，老者继续说道：“唉，我们的粮食还是能撑半个月，而且，要吃也是先吃我们这些老的，反正我们没活头了，我也算了一算，省着吃，也可以再撑半个月，之后...就看你们的了。”

老者说着，语气平淡，似乎在说一件极其普通，稀松平常的事。但女孩睁大了眼睛，似乎不可置信，她难以理解这种来自岁月的磨平，那失去了一切锐利，残忍又死寂的沉淀。

女孩后退了几步，站不稳脚，几个踉跄之后撞上了刘长青，她身子瘫软，黄色的头发散落在刘长青脚边，萎靡的风吹着，难以有任何成效。

而刘长青仍旧没有说话，即使是她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因为她并没有能凭空变出粮食的手段，更无呼风唤雨的神通，所以即使是她遇到这样的情况，也是会将那最不好的选择留一个心眼。

因为...她是要活下去的。

女孩依旧是瘫软着，她有些失神，似乎情况远远超过她的认知，那种残忍的情形直接割裂了她的思考，竟是连情况都难以分析了。

老者见状，看了看刘长青，漫步来到女孩身旁，宽慰道：“嗨！这不是还没到那种情况吗？这种事情，还是要到时候再说的！”

老者的眼睛时不时瞄向刘长青，见她没有动作，叹了口气，回到了人群里。

不久，人群又开始吵闹起来。

没有了女孩的约束，吵闹声越来越大，声音越来越嘈杂，那嘈杂的声音就像几柄尖利的小刀，生生将女孩从恍惚中刮醒。

她摇了摇脑袋，拍了拍自己灰色的衣服，扬起尘土，大声叫喊：“大家！听我说！”

人群寂静，目光再次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