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长霖这样说,赵明台只觉得天都要塌了,立马变得眼泪汪汪,向夏知元看去。
她心中是个机敏的,知道,这天底下谁都不可能更改陛下的旨意,但唯独一人能够劝阻陛下,让陛下犹如宝剑收鞘。
那就是,她的老师,她的夫子。
夏知元。
这也太残酷了吧。
夏知元在心中为自己的学生点了个蜡,然后摇了摇头。
“这是陛下的旨意,既如此,明台你就先去写吧,待会儿,夫子来检查你写的如何了。”
伸出手戳了戳赵明台的脸颊,夏知元轻声软语地劝道,她自然知道被叫去默写是个怎么痛苦的过程。
“夫子…夫子…”
可怜兮兮的语气,赵明台拽着夏知元衣袍的一角,这几日她盼星星盼月亮,盼着进宫,盼着上课。
就是想见一面夫子。
可是如今却被无情的打回,赵明台心中自然有些失落。
“求也没用。”
“若是写不好,今日就该留堂了。”
“让你母亲回去好好说教你。”
陛下平日不会这样,今儿个说话这么呛人,夏知元狐疑的抬头看了一眼赵长霖。
心中瞬间得出结论。
殿下该不会是又吃醋了吧,还真是个大醋坛子。
她这是安慰完小的,又要安慰大的。
还真是分身乏术啊。
听到陛下这样说,赵明台犹如霜打的白菜一般,蔫儿了吧唧的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自从,陛下下旨以后,她就不必去皇家的私塾上课了,但偶尔若有闲空,陛下也会叫她去旁听。
但大部分时间,赵明台还是待在夏知元的身边。
这天下人皆知陛下是什么意思,这就是在给夏知元铺路,倘若赵明台不是个假把式,若真的是当今以后大梁朝的储君。
那么身为储君老师的夏知元,恐怕,权势只会更加滔天。
毕竟,赵明台是她一手匡扶起来,一手带大,一手教书育人。
隔着黄色的帷幔,夏知元看见赵明台宛如一个小豆丁一般,提起毛笔,脸上的愁眉苦脸,转瞬就消失不见。
笔尖落在纸上,认真的写着。
现在,整个大殿中,就只剩下她和殿下。
夏知元伸出手落在了殿下的脸颊上,笑颜微弯。
“殿下怎的,连小孩的醋也要吃?”
“怕不是整个人都泡进醋坛子里了?”
阳光从窗户中照了进来,落在了地上,一片璀璨光亮,树影摇曳。
“是,你从前,都不对我这样。”
两人蹲在地上,都有些格外的幼稚。
“这有什么好的,难道,殿下想被我掐?”
天气越发炎热,这会子夏知元终于不用再裹上厚厚的棉袄,而是穿的清爽些。
“嗯。”
“知元,你能答应朕一件事吗?”
听到赵长霖突然凝重的声音,夏知元咽了一口唾液,随即就感受到脸颊被赵长霖触碰。
手指掐住她的脸颊,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
“这辈子,都不准再离开朕的身边。”
“即便,知元你想逃走,都不可以。”
“朕说到做到。”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