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真的不管管吗?”温晴在一旁忍不住开口问道,眼神中透着几分无奈与焦急。
温以缇微微眯起双眸,“我已有了法子,不过不是现在。那孩子可不能像旁的孩子一样,直接出手管教。”
她微微叹了口气,“好歹看在七公主的面子上,也不能对他多么严苛,想必这孩子也是深知这点,才会这般肆无忌惮起来。”
温以缇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不过这孩子倒也还有些分寸。”
每每温以缇寻他的时候,封元要么就是一副知错了的模样,耷拉着脑袋,眼睛怯生生地看着你,那小可怜样仿佛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亦或是开始诉苦,嘴巴一撇,眼眶泛红,说着自己的委屈。那副样子,任谁见了都难免心生几分不忍。
温以缇见他这样,也实在不能太过于同他较真。
但这孩子那点小心思哪能藏得住,温以缇一看便知,对付这种孩子自然需要用别的法子。
说着,温以缇扭头看向温晴压低声音道:“跟安公公说一声,想办法让封元知道周判官如今的新宅宅子如何?。”
温晴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连连点头说道:“大人,这法子不错。”
温以缇轻笑了下,惹不起,那便只能想办法让他先避一避,她又没说不让封元同周华浦他们接触。
很快,安公公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封元很快就知晓了此事,第二天便兴致勃勃地跑来寻温以缇。
“温姐姐,温姐姐,我想求你一件事。”封元一路小跑过来,脸蛋因为跑动而红扑扑的,额头上还沁着些许汗珠,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
温以提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微微挑眉问道:“怎么了元哥儿,这么着急,可是出什么事了?”
封元先是摇了摇头,刚要开口,温以提又赶忙打断说道:“那可是谁欺负你了?你刚来这儿,可能同其他人还不适应,若受了委屈一定要同我说啊。”
以往遇到这种情况,封元定会趁着这个机会,和温以缇再卖卖惨,可这会儿他满心都想着去周家的事儿,压根没这心思了,着急地涨红了脸,小喘着气说道。
“温姐姐,我……我想去见周大哥他们,我想他们了,可以吗?”
温以缇听后,眉头微微皱起,脸上露出几分为难的神色,沉吟了一下才说道:“嗯……这倒是有些难。周判官初来乍到的,肯定有很多琐事要忙碌,他怕是一时没时间见你啊。要不元哥儿,你再等会,等过些日子我再去问问他,让他来养济院看望你。”
封元一听,立马着急地摆手说道:“不…不不用他来,我是说我想去周家可以吗?”
温以缇愈发为难道:“周家呀,那潘峰定会同周判官走到哪跟到哪,你去了也见不到他们啊。”
封元急得直跺脚,他如今算是寄人篱下呀,身处这全然陌生的环境里,虽说身边也有说是伺候他的人,可实际上呢,也就是勉强照顾着他的基本生活罢了。
和自己在家时,只要心里头冒出个什么想法,想做什么,只需一声令下,下人们立马就会去照办,事事都顺着他的心意来,完全不一样。
在这里,那些人虽说表面上对他还算恭敬,可真到了他想做点儿什么事儿的时候,那些人就像是没听见似的,根本不听他的话。
他好几次兴致勃勃地想要做什么,可那些人要么敷衍着应两声,要么就直接找借口推脱,把他的想法给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封元着急的赶忙说道:“那……那温姐姐,我想去周家住几天,成吗?周大哥他们毕竟一路帮了我这么多,我还是对他们挺有感情的。”
温以缇见状,脸上满是温和的神色,开口道:“可是在养济院住得不习惯了?若是这样,我也能理解。只是元哥儿,这些孩子们可都是捡着一条命才活下来的呀,肯定不能像你从前的那些玩伴一样。”
温以缇微微顿了顿,目光变得深邃起来,声音也低沉了几分,“元哥儿,你也应该也见到了,两国交战之时,这些百姓到底是何等的惨状,对吧?”
封元听着温以缇的话,脑子里突然间像是闪过了什么可怕的画面,满是硝烟、哭喊与鲜血…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额头直冒虚汗,嘴唇微微颤抖着,“我……我……”他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温以缇赶忙凑近了些,脸上满是关切,声音里透着焦急,轻声问道:“元哥儿,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封元身子微微一颤,随后立即不停地摆手,那双手挥动得极快,他张了张嘴,磕磕巴巴地说道:“没,我没事,我……”
只是那话语里却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不敢与温以缇那真挚又担忧的目光对视,只是低垂着眼眸,盯着自己的脚尖,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温以缇微微歪了歪头,轻声细语地说道:“元哥儿,在这甘州呀,也确实只有周判官他们是你相识的人,你想见他们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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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今眼瞅着也快要过年了,想来周判官他们那边肯定也是诸多琐事缠身呢。要不咱们等年后,等过完年之后,估计到时候他们也能松快许多,你到时候再去那小住上几日,可好?”
元哥儿一听这话,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眼神里满是落寞,喃喃自语般地说道:“对呀,要过年了……”
温以缇看着丰源那落寞的模样,心里头也有些不忍,便又笑着开口道:“还是说元哥儿你想同周判官他们一块过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