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缇和邵玉书相互对视一眼,随后缓缓举起手边的茶盏,同样仰头一饮而尽。
片刻,邵玉书率先开口道:“侯爷不必如此,我乃甘州的父母官,为甘州的百姓做事,乃是我分内之事,理应如此。”他的语气坚定,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然。
温以缇也随之附和道:“邵大人说的没错,咱们都是大庆的官员,自当为大庆百姓谋福,否则又何必入朝为官呢?若只为个人私利,做一个闲散的富家翁岂不是更加自在?”她的话语掷地有声,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两番话一出,赵锦年的神情变得柔和了许多,然而,他的视线却更多地落在了温以缇的身上。
温以缇和邵玉书皆能感受得到这异样的氛围。
赵锦年突然大笑一声道:“不错,温大人和邵大人乃是不可多得的好官啊!日后在这甘州若是有需要本侯之处,尽管开口,本侯必定全力相助。”
紧接着,赵锦年再次开口说道:“说起来,本侯与温大人还是颇有渊源。”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深意,嘴角微微上扬。
邵玉书下意识地看向温以缇,只见后者浅然一笑,从容地说道:“侯爷说的没错,下官乃是皇后娘娘一手提拔上来的,而侯爷是皇后娘娘的嫡亲侄儿,自然会有渊源。更何况,不知侯爷是否还记得,咱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是在郑夫子的家中。”
赵锦年没想到温以缇会这般直言不讳,笑意更甚,开口道:“自然记得,只是本侯没想到温大人竟然还记得。起初本侯还以为温大人不过那些寻常的闺阁女子。倒没想到是如今这般爽朗的性子,倒是很适合做官。”
不知为何,温以缇心中对赵锦年的话隐隐生出些许不适之感,她缓缓开口道:“侯爷此言差矣。闺阁女子岂是那般好当的?她们需恪守着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规矩,又怎能真正地做回自己?侯爷又怎知她们不够爽朗豁达?侯爷将下官与她们相较,本就是错的。”
赵锦年本不是这个意思,但思索片刻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有些言语失当。但他并未多做解释,而是对这个脾气略显暴躁的小姑娘再次开口道。
“本侯也是一时感慨,并非有意冒犯。不过本侯有些不明,温大人为何突然做了女官?本侯记得温家在京中的发展还算不错,温家大姑娘如今嫁去了东平伯府,温家大公子又娶了彭阁老的女儿,温姑娘应当……”
赵锦年说着,表情有些带着几分难以捉摸的意味。
温以缇心中暗恼,这人说话还真是不中听。她用余光瞟了一眼邵玉书,只见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正闲散地喝着茶水,吃着点心。
温以缇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不想第一次正式相处,就弄的不愉快。
她随即浅笑着说道:“这其中倒是有许多缘故,一句两句还真不能向侯爷说清此事。咱们日后若是有机会,再同侯爷细说吧,还是…”
赵锦年挑了挑眉,打断追问道:“为何要等到日后?如今邵大人和温大人不是恰巧有空,如今我们不过是以朋友之间的身份相处,自然要好好聊些私事才对。”
温以缇没想到赵锦年这般穷追不舍,心里的不悦更甚。
看这安远侯的模样,明显是知道她为何去当了女官,现在却还要装作不知道,故意嘲讽她,还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倒是和赵皇后一样会伪装!
温以缇的语气中明显有了几分不快,开口道:“不过是小人作祟罢了,这事整个京城都知道,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侯爷这般说,那下官倒是想问问侯爷,侯爷今年貌似才二十出头吧,如此年轻就被陛下册封了二品将军,手握重权驻守边境。侯爷能这般仕途顺利,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