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呢?
外面的动静这样大,小屋里挤着的人也是躁动不安。
车夫站在门檐处,眉头紧皱,表情严肃,不时抬头看看天,再听听远处传来的沸腾海啸,大半天都说不出抚慰的话。
宋小妹不必说,是个性野胆大的,此种情况吓不住她,她甚至还想披着麻袋去看马,所以宋婉清一边懵逼,一边也只需要安抚怀中孩儿。
“禾儿乖,咱不怕,外面就是下点雨,等雨停了咱就走,不怕不怕哈……”
对目前情况焦躁的更明显的,是屋中两姐弟。
小姑娘眼睛瞪得极大,盯着外面的狂风暴雨,满眼都是恐慌。
“俺……俺爹,俺娘,还没回来。”
小男孩也瞪着同样恐惧的眼,挤在她旁边,诺诺小声。
“俺娘,俺爹……”
宋婉清在旁边看的心一酸,这才抽离自己因为天气原因而不能按时返回城镇休息的烦躁,转而真切意识到,在这渔村里,如此恶劣天气究竟代表着什么。
不是大城大镇的闭门不出,风寒一场,而是船翻人没,家破人亡。
怜惜心起,她抱着孩子凑到两姐弟旁边,小声安慰。
“没事,别怕,如今天都这么晚了,说不定他们已经上岸,此时正躲在邻居家避雨呢。”
“别怕,也许雨小了他们就回来了。”
“不用怕,吉人自有天保佑,咱们就在家好好等着……”
“别怕……”
宋婉清的安慰很暖心,但显然没什么力度,也不太让人信任,因为外面的暴雨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轻,反而还越下越大,一连三天,门口的泥巴地都变成了浅水沟。
天气恶劣的不仅渔村两姐弟时时抹泪,心中绝望,就连自诩坚强顶梁柱的宋婉清,也开始焦躁不安,难掩恐慌。
三天时间,第一天,她还能稳住心态,一边安慰两姐弟,一边用石屋里储存的食材,煮个汤,温个水,力求平复大家心中不安。
第二天,一夜未睡的宋婉清已经精神不佳,但顾念着屋里除了沉默寡言的车夫,就只剩她一个大人,所以她不敢丧气,依旧是一派镇定。
而到了第三天,看着屋里几乎见底的储物,再瞅瞅外面不见停歇的大雨,以及快漫进屋里的积水,宋婉清眉目间的忧愁终于遮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