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他们既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在正面保证攻击的强度,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为这些精锐部队迂回,渗透敌人的后方,提供足够好的机会。
也可以等到何时的时机,同那些迂回成功的部队,共同击破敌人在正面的防线。
中山左近听完他的话,便不由得鼓起掌道:
“精彩,非常的精彩,眼下我军的部队,正在向正面的敌人进攻。
对于敌人侧后方的渗透,也会在进攻展开之后开始。”
说到这里,他微笑看向阿部规秀道:
“参谋长阁下,要不要去往前线观战?”
阿部规秀有些木楞,目光仍旧盯着地图,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
等到一旁参谋,提醒阿部规秀的时候,他才如梦初醒一般,点头道:
“好,去看,可以去看,不过要把绘图的工具拿上,我需要对一些地形进行重新的绘制。”
他这样说着,便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镜,再次低下头来,口中念念有词。
阿部规秀在思考着,思考着接下来的这场战斗,如何才能更好的开展。
面对敌人可能的反扑,甚至是和他们一样的作战方式,向后方渗透等等,又要如何应对才最妥当。
看着陷入到思考之中的阿部规秀,中山左近也不再多说什么,摆摆手,便让指挥部的其他人员带着阿部规秀一起,向门外的吉普车走去。
他们乘坐吉普车,向南行进了足足两个多小时的时间。
山路不算难走,但是继续往前的话,就能听到轰隆隆的炮声。
他们向上攀登,来到高处的一个日军阵地,同时在上面放置好了两个高倍望远镜。
“从这里就可以看到前线的情况了。”
中山左近指着两台望远镜说道。
可阿部规秀却突然抬头道:
“不,太远了,看不清的,再向前推进至少五公里,要能听清楚枪声的地方,那里才能看到敌人是什么样子的,才能看清楚战场是什么样子的。”
这话让中山左近意外,毕竟敌人的空中侦查能力太强大,而且火炮打的也非常精准,靠得太近,难免出现危险。
但是他思虑一番,决定还是听从阿部规秀的建议。
在这么远的地方,确实什么都看不清楚。
又向前了大概三公里左右,他们这一次不敢爬到高处观察了。
因为如果爬到高处的话,很有可能会被敌人的飞行器锁定,然后引导炮兵轰击。
之前有个日军参谋,就是犯了这样的错误,穿着军装在一处山峰上,观察对面敌军阵地十分钟时间。
结果一轮炮击下来,连个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到,只找到了两条腿。
所以他们相当谨慎,找到一处相对隐蔽,而且不会被空中飞行器侦查到的地方,这才算是稍微放下心来。
在这个地方,他们已经可以听到枪声传来,还有前方进攻的日伪军部队,正在冲击四军部署公路两侧的碉堡群。
那些碉堡群,几乎是从山体之中开槽出来的,相当坚固。
日军使用重炮连续轰击,甚至都无法将坚固无比的山体撼动。
所以现在只能也最笨的办法,抵近爆破。
但是面对敌人凶猛的火力,想要抵近爆破,显然难度极高。
密集的机枪火力网络。组成密不透风的一堵墙壁。
所以试图触碰墙壁的日伪军,都会在这样的火力网之下粉身碎骨。
阿部规秀观察着地形,还有日军冲锋战斗的方式,以及碉堡周边的山岭走势,不由得发出啧啧之声。
在一旁的中山左近听得奇怪,不由得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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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部君,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
阿部规秀此时道:
“我在惊叹。”
“惊叹什么?”
中山左近颇为谦逊地询问道。
阿部规秀指着山岭上的碉堡群道:
“选择在这里构筑防御碉堡的人,拥有着相当独到的眼光。”
说着,他又指着两侧的山岭道:
“两边都是绝壁,无法攀援,那两片碉堡群,就像是两只猛虎一样,横在此处。
而且整个碉堡群的构筑,也相当讲究。
敌人将射击孔开凿的角度,都进行了巧妙射击。
在里面的敌人,拥有着宽阔的射界,可对于我们来说,却几乎都是射击的死角。”
他一边夸赞着,一边感叹着,对面的这股敌人,要比他想想的更加强大。
在一旁的中山左近道:
“那你知道怎么把前面的两个碉堡群攻打下来吗?”
阿部规秀淡然一笑道:
“正面自然无法突破,但是如果从敌人侧背发动攻击,那这座碉堡群,就会变成纸糊的城墙轻轻一推,便会轰然倒塌。”
说完,他指了指远处的山口道:
“现在趁着敌人被火力吸引,调遣小股部队,从山谷口冲过去。”
“可那个山口敌人应该也有部队驻守吧。”
中山左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拿起望远镜说道。
阿部规秀语气平淡道:“当然,敌人的指挥官不是瞎子,自然会在山口的位置部署兵力。
但是不管是正面攻击的部队,还是去山口迂回攻击的部队,都只是吸引敌人注意力罢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指着一旁的崖璧道:
“那崖璧虽然无法让大股部队攀登,但是如果挑选精通攀登的士兵,让他携带绳索攀登到崖璧顶端,然后将绳索垂下,便可以让我们普通的士兵,也攀登到崖璧顶端,从上面发动对敌军碉堡群的攻击。”
听到这话,中山左近这才将目光转移过去。
不得不说的是,这个方案相当的冒险。
可即便如此,也值得冒险。
因为想要在正面强攻,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敌人在崖璧几乎没有设置任何防御。
倒也是,那种角度的崖壁,又有谁能攀登上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