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听大喜,连磕好几个头:“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慌忙起身,几步就跟了上去。人群中一领头男子脸色变幻不停,也不敢阻拦,看了看李悠背影,一咬牙,直接追了上去。
同样扑通跪了下去,咚咚咚,一个劲儿磕头:
“还请公子,救救我等,不要带走那女子!”
李悠带着面具,看不出喜怒,淡淡出声:“为何?”
领头男子一听大喜:“前方三里处有一大片青草,但被十几强人霸占。我等想去摘草充饥,需用年轻女子做交换,还请公子可怜可怜我等几十人的性命。”
李悠看了看眼前猛磕头的男人,也不理会话中藏的小心思。
一个女子只值一口青草,意外,也不意外,什么是命如草芥,这就是。
“尔等几十人,害怕十数强人?”
这人饿急眼了,人都给你吃了,什么都不管,还怕十几个人?
刚有这想法,就暗骂自己蠢。
“回公子的话,强人有铁器。”
李悠点点头,这也难怪,流民一般不会真的动手,耗费体力不说,受伤就意味着等死。
想了想,随手扔出十几个饼子,就算给他们的补偿吧。
刚一落地,刚才还眼神木讷的流民跟疯了一样,饿虎扑食,疯狂抢夺,抓起就往嘴里塞,混着沙土直接咽了下去。
片刻不到,分食殆尽,还有不少人在抓沙土往嘴里塞。
李悠看了有些触动,算了。
“头前带路!”
众人一听,立马跪地磕头,哗啦啦跪了一片。
现在膝盖就是他们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感谢了。
张角登高一呼能聚百万众,如今看来,明显是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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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就剩一护卫模样的男子,还站着,表情有些尴尬,一拱手,扭头就跑,李悠也不在意。
乌泱泱到了小山头,四周光秃秃的,就剩一小片还是绿色。
果然有十几个强人,穿得同样破破烂烂,不过多穿了几层,手拿绑了铁片的木棍,确实也算是铁器。
不远处还有两个头戴黄巾的男子,一身同样破破烂烂。
身边各有三个骨瘦嶙峋的女子侍候,捏腿揉肩,一脸惬意,手还不停在三个女子身上游走,干巴巴的身体,不知道在摸什么。
一副地主老财做派,样子嚣张,人性之恶,此刻是如此讽刺,可怜又可恨。
一见李悠,十几个强人,狠话都没敢放,扭头退到两个头戴黄巾男子身后。
黄巾男子见李悠,脸遮恶面,一身行头,相视一眼,咽了咽口水,哆哆嗦嗦,不停往后挪退,又换上可怜巴巴的表情。
见李悠不说话,不知想到了什么,胸脯一挺又一缩,结结巴巴:
“我,我劝你速速离开,我是太平道的人,莫要多管闲事。”
边说边往后退,样子又怂又可笑。
哎,黄巾起义军为何被称为黄巾贼,抛弃政治不谈,如此可见一斑。
李悠提枪一震:“管了你,待如何?”
黄巾男子一听,扭头就跑,那叫一个干脆利落,等跑远了,停下来放狠话:
“有种你别跑,你等着!”
李悠嗤笑一声,懒得去搭理,只是这说话的一会儿,那一小片绿色消失不见,人影窜动,脑子里出现四个字:
赤地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