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群芳苑的姑娘们都很正经,一个个捂得只能看眼睛手指。
但如果你仔细看,又个个曲线玲珑,或坐或躺,一颦一笑引人遐想。
美人相思隔天阙,花落深阁莺亦悲。楼上酒阑梅拆后,半是春城贺春归。羞过安邑群芳苑,红粉青楼多怨偶。
呵呵,欲语还休。
偌大的群芳苑,每个角落都有一个小姐姐静坐其中,或团扇遮面,或屏风挡身,身后点个牙灯,隐约朦胧的身形在微光中若隐若现,犹如画中仙子。
平时娇嗲的“公子来玩啊。”全然不见。还是这些人,换成了“公子请自重。”然后一脸冷漠。
顿时一个个‘正人君子’,眼睛都绿了,硬往上凑,这心也跟猫抓狗刨一样,躁动不已。
看到有别于往昔的群芳苑,来者皆频频侧目,看的眼花缭乱。
在座的皆自诩文人雅士,自然见多识广,可这种朦胧感让他们眼前一亮,比露骨的直来直去,更喜欢这种调调。
尤其是博美人一笑时,真让人心驰神往,满足感比一场云雨来的更甚。
甄悠提前把后世青楼文化带到东汉,直接引爆整个行业。
酒过三巡,歌舞唱罢,众人还意犹未尽,满园猪哥眼犯绿光,只怪小姐姐们太给力。
此事不表,以后细说。
见甄悠意气风发,与众人相谈甚欢,卫仲道心里就不舒服。
他是安邑公认的第一才子,名声在外,身边自然围绕不少拥趸,几近卑微讨好。
随便使了个眼色,就有麻瓜跳出:“我说甄家三郎,刚才你答应众人,要给大家看的东西,不会当着卫二公子不敢拿出来了吧。”说完自顾自哈哈大笑。
甄悠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这人跟个蠢驴一样。
见众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丝毫不尴尬,语气更是肆无忌惮,把“东西”二字故意拉长,挑衅意味十足。
白芷见有人放狗,也毫不犹豫怼回去:“当今陛下都夸写的好,难道在你眼里陛下不如卫仲道?你敢亵渎天子,死罪。”
抽剑就要砍,甄悠一脸黑线,赶紧拉住。
自打目钊来了以后白芷这丫头行事就变得果断狠辣,几句话就要取人性命。
杀人立威,办法不错,爽是爽了,可太过粗浅,真这样会让人诟病。
说话男子,一瞬间被长剑抵喉,脸被吓的煞白,差点没夹住。
见来人说话间就想要人命,如此煞星也不敢招惹,再说估计自己九族都不保,一脸哀求看向卫仲道。
卫仲道一副老大哥模样,等装的差不多了,想开口一锤定音,甄悠却抢了先。
“既然你急不可耐,我就满足你。”卫仲道被堵了回去,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一招手,推上一大块门板,用布遮住,神秘感十足。
卫仲道咬牙切齿,手托酒觞,心中默默盘算,既然皇帝陛下看了都说好,必然是有真才实学的,如果先压这小子一头,等揭开幕布发现还不如我,换言之吾也能入了陛下眼。
只要再稍作打点,去洛阳谋个高官,我卫仲道岂不是要一飞冲天
迷之自信嘴角微翘,越想眼睛越亮,不由得笑出了声。
无名发癫,引来周遭注目礼,卫仲道也不觉尴尬。
打定主意,一口饮下杯中佳酿,握拳抵唇,咳嗽几声。
“甄三郎,汝既师从蔡大学士,不知你学到几分?”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甄悠对着洛阳方向拱手:“自,不及家师十之一二。”
卫仲道点点头:“蔡大学士学富五车,乃众所周知,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既是高足,吾有一题,且困惑多日不得解,不知能答否?还望不吝赐教。”
下面窃窃私语,有人阴阳怪气:“安邑卫公子之惑,纵是大儒亦需数日思之,今问之,岂非使人难为乎?若请教于师、父,一来一往,吾等岂不在此待十数日乎?”
“大家说是不是啊。”
说话指指点点,表情极为夸张,有人带节奏,就有人哈哈大笑。
这人舔功不错啊,还特么顺带给我也骂了。
还口出狂言暗比大儒?简直不知所谓。
自己师傅就是大儒,意思不就是说,卫仲道当自己师傅都绰绰有余,还把“师傅、师父”咬字极重,妈的。
这哪找的狗腿子,我也想找几个。
“卫公子但说无妨,悠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卫仲道走了几步,不得不说这卖相还是不错的。
“彼何人斯?其心孔艰。胡逝我梁,不入我门?……
二人从行,谁为此祸?胡逝我梁,不入唁我?”
问“二人从行,谁为此祸?”说的时候咬牙切齿。
这是出自《诗经·小雅·何人斯》,卫仲道还臭屁的把全文背诵了一遍。
这讲的是一个小人谗言的故事,在这里暗骂甄悠用小人手段夺人妻,该死,该死。
甄悠笑了笑,不置可否,某种意义上确实是夺人妻子,不过甄悠是不可能将小蔡蔡拱手相让,别说他卫仲道,天底下任何人都不行,除非小蔡蔡自己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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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卫仲道,飒然一笑,踱步缓行:
“善则称人,过则称己,则民不争,善则称人,过则称己,则怨益亡。”
意思就是:“你自己什么德行你不知道?有错自己承担,整天怨恨,怨恨就会少一些?”
用《礼记》怼了回去,众人听的云里雾里,都不解其意,但二人都听的懂。
卫仲道皮笑肉不笑:“贤者立,从者御,善乎,礼乎,者乎,御乎?”
“卧冰求其鲤,呵呵,孝乎?善乎?礼乎?蠢乎?”
呼呼呼,你呼个头。
“你,你,你”卫仲道被气的手指连点,一脸通红,咳嗽不止。
就这?不知道他在气什么,如果让你见识一下后世张口问候亲妈,闭口族谱遭殃,会不会当场气死。
见卫仲道还没缓过劲来,目露鄙夷。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卫二公子要珍惜时间呐。”
目钊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所有人都不解的看向他,包括卫仲道,也有人陆陆续续反应过来,皆是摇头浅笑。
有好事者解释:“这诗是好诗,但结合最后一句话,是在说某人命不久矣,是一句骂人的话。
众人结合刚才卫仲道咳嗽不止的样子,可不就一副要死相,古代骂人最重的就是庶子,这句不可谓不过分。
卫仲道一脸气愤,已近暴走:“不必逞口舌之利,不如我等一人一首写诗做赋,留字纸间,一分高低如何?”
甄悠挑眉,前几天被怼的哑口无言,今天居然敢主动挑衅,看来有准备啊,不过小爷是个穿越者,比抄,只能呵呵,直接不装了。
“可有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