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坐着卫凯,次位坐着一个面白无须青年,想来应是卫仲道。
仔细打量了几眼,面白无须,身高与自己相仿,年纪大上五六岁的样子。
但气色不好,有气无力病恹恹的,还时不时还咳嗽几声。身穿文士服,头戴纶巾,样貌还算过得去,不算差。
卫凯相当热情,连连举杯,三郎三郎叫个不停,甚是亲热。
心中暗骂,这个老狐狸。
我为何来此,他定然清楚明白。下午聊天,只字未提,也不提师父蔡邕。
晚上来赴宴,本是准备发难的。
这老狐狸这么一搞,伸手不打笑脸人,有无从下手的感觉。
再看卫仲道,一脸傲气。
嘿,这感情好。你大哥都在极力示好,偏你卫仲道反其道而行,递过去个挑衅的眼神,卫仲道见之,差点拍案而起。
甄悠呵呵一笑,心下大定。
卫凯举杯邀饮,自然一饮而尽。
甄悠不喜饮酒,平时滴酒不沾,这算头一次喝一杯,有些不适应,脸涨得通红。
卫凯摇头莞尔,开口劝慰,不擅饮酒不必勉强。甄悠也表示的确不擅饮酒,但卫家主邀酒,不敢不饮。
卫凯听闻,自然是哈哈大笑!
人家给面子,说几句好听话,大家都其乐融融,看舞听曲,岂不美哉。
偏卫仲道嗤笑出声,指着甄悠嘲讽道:
“长身白牙里,能饮一杯否?”
卫凯刚才还笑呵呵的脸,突然就僵住了。不待卫凯张口。
“哦?”
甄悠疑惑出声: “论心杯酒间,不肯衔我去。 施展十未一,杯觞不道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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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悠举杯邀酒,挑衅地看着卫仲道。
小爷还没开口呢!你倒是先跳出来找事,你一杯我一杯,敢不?
白芷眼睛都在发光,她期待的桥段来了。
卫仲道一惊,这诗虽是随口所作,简单易懂,好坏他是分的清。
一抚宽袖,冷哼一声,也不耍赖一口气连喝三杯,身体有些摇晃怒道:
“夸口纵横天下,是即小儿啼叫。”
甄悠还以嗤笑:“君尝法味看,心明外不察。”
“卫二公子,保重身体要紧呐!”
这卫仲道好大的怨气,意思也很明显,要一对三饮,敢不敢。
自找死路,我是冒牌诗仙,我怕谁。
“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复一杯。”
卫仲道眉头发抖,差点吐血,还是同样的意思,他又对不上来,咬牙一饮而尽。刚准备开口,让卫凯伸手打断。
甄悠也不气恼,也再不给卫凯面子,这都伸手打脸了,这能忍?
“曾听闻河东卫家卫二公子才华横溢,盖压一世,诗文出彩,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今日领教,有些名不副实啊!”
卫仲道气的鼻孔冒烟,可又无从反驳,只能无能狂怒:“你无礼,哼。”
摇摇头:“吾甄悠自小被冠以聪慧之名,稚童时拜家师门下八年有余。此乃第一次远游,行走天下,亦想见识安邑第一才子的风采,看看到底有几分本事,敢称第一。”
捧杀我也会,还是来回拉扯,表明看不起你。
这般话算是撕破脸面了,虽然大家都未提,但都心知肚明。
这也算是赌局,甄悠输,肯定灰溜溜的走人,解良的事就只是解良的事。
卫仲道输,怕是不会善了。现在的卫家势大,但也就只在河东。在真正大佬面前,就是不设防的大肥肉,一旦抓住机会,就被撕下一大口。
洛阳早就传出蔡邕爱徒与嫡女是郎才女貌,卫家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也是卫仲道怼甄悠的原因,他也没见过蔡琰,更谈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