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下那些大老粗,上阵杀敌还行,但这登记田亩数字的活儿,他们可干不来。
所以,我想借用你学社的学生。”
赵启故作沉思状,“这样啊……不过,我这学社的学生可都是宝贝疙瘩,万一给你累坏了,我可心疼。”
林啸一听,顿时乐了,“老赵,你这是心疼学生还是心疼你那点学费啊?
放心吧,每位出来帮忙的学生,操守府都会发给他们润笔费用,每月五斗米,怎么样?够意思了吧?”
赵启眼睛一亮,却又故作矜持,“哼,你以为我赵启是那么容易被几斗米打动的人吗?”
林啸嘿嘿一笑,继续加码,“如果老赵你愿意亲自出山,我每月给你一石米,学社里的教谕、训导也同样待遇。”
赵启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佯装怒道:“你个臭小子,越来越会算计了!你以为我是为了那点粮米吗?”
林啸自知火候已到,也不再逗他,“老赵,别装了。
我知道你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而且,以后州城需要大批吏员,如果你学社的学生有意,可以到我府上做吏员,每月一石的月俸。
这机会,可不是随便能碰上的。”
赵启闻言,点了点头,心中暗自盘算。
这时,他突然好奇地问:“你小子哪来的钱粮?可别告诉我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林啸神秘一笑,“老赵,这你就别管了。
反正,我有我的办法。
一句话,做还是不做?”
赵启佯装生气,“当然要做!你个臭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事要是办成了,可得请我好好喝一顿!”
两人相视一笑,酒碗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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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城的春日里,军户民户们正忙得热火朝天,分田开垦的浪潮席卷每一寸土地。
从崇祯九年四月初开始,操守府邸内,
令吏冯昌与周学政等人便如蜜蜂般穿梭,率领着一群吏员,丈量着广袤的土地,
仔细登记着每一户垦荒者的田亩数量、地点、地形,甚至是户口人数、家口姓名,琐碎而细致,最终汇聚成一部沉甸甸的田亩册。
在这繁忙之中,保安州儒学学正赵启,带着他那群朝气蓬勃的学生,也加入了这场为国为民的“盛宴”。
他们不仅享受着那份光鲜亮丽的使命感,更因每月五斗米的润笔费而干劲满满,足以养活自己,还能补贴家用。
若是表现优异,被吏目厅青睐,说不定还能摇身一变,成为令人羡慕的吏员。
学生们个个摩拳擦掌,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
林啸的种种举措,在当地士绅眼中,不过是一场闹剧,不过没有触及他们利益因此他们大多选择冷眼旁观,心中却满是狐疑。
林啸这般大张旗鼓,所需的钱粮可不是小数目,他能撑得过这个年关吗?
待到需要打制灌井水车,租赁耕牛农具时,恐怕就要原形毕露了吧。